鶴姜第一次體驗到這個視角的懷抱,直起上半身發現還比周彥行高了一點點,頭回感受到這麼高的視角。
感覺視野都變開闊了。
路過的行人紛紛投來目光。
鶴姜此時還沒意識到這種姿勢代表著什麼,直到對面走來一對同款抱姿的父女。
經過時,小女孩好奇的看著她,還咯咯咯的笑著喊她『姐姐』,伸手就要分給她熱乎乎的烤板栗。
當爸爸的和當男朋友的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鶴姜罕見的感到羞臊。
和小女孩說了謝謝後握著栗子彎了彎身子,扯過剛在車上還嫌棄的圍巾,默默的蒙在了腦袋上。
很清晰的傳達一個信息: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周彥行悶笑一聲,胸膛微微震動。
惱羞成怒的鶴姜拽住他的耳朵,惡狠狠的威脅:「周彥行,你敢笑我?不准笑!你不准笑!聽到沒有。」
「嗯,不笑了。」周彥行十分配合。
「你還好意思笑,都怪你。給我走快點,到沒人的地方再把我放下來。」
「到家就沒人了。」
鶴姜臉一黑,氣得單手擰耳朵變成了雙手,一隻手擰一隻:「你再說?我就想偷一次懶不想走路,你就害得我丟了這麼大的臉。」
由於雙手擰耳朵去了,上半身搖搖晃晃的重心不大穩,一晃又栽他身上去了。
驕傲的面子又沒了,掙扎著就要從他身上下來。
周彥行臂膀摟的很緊,鶴姜掙扎了好半天都沒能鬆動一分,瞪著一雙因為生氣泛著瑩瑩水光的柳葉眼,「放我下去!我自己能走,不要你抱了。」
周彥行穩穩摟住沒鬆手,提醒道:「前方有人。」
鶴姜老實了,趴在他肩膀上到家都沒再說過一句要下來。
周彥行把她放在沙發上,拿過拖鞋給她換了鞋子。低頭才發現她眼眶紅紅的,又長又翹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嫣紅的小嘴委屈巴巴的抿著。
死活不肯再看一眼面前的男人。
周彥行煩悶的捏捏眉心,他就說鶴姜怎麼突然變得聽話了,搞半天是在背地裡悄悄抹眼淚了。
他沒見過鶴姜這般委屈的小模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之前有查閱過女生生理期的資料,知曉生理期前後身體會難受,情緒起伏大,微不足道的難受會在這期間被無限放大。
偏偏鶴姜身子也嬌氣的不行,平時一點小疼小痛都能嚎好長一段時間。
周彥行半蹲在跟前,抽過身後茶几上的紙巾仰面給她輕輕擦掉臉頰上的淚痕:「對不起,姜姜。方才是我不對,不該不聽你的話的。」
鶴姜垂眸看著粉嫩嫩的指甲:「你說的前面有人有沒有騙我?」
她前些天去卸了美甲,沒做新的,就讓塗了個裸色的指甲油
周彥行搖頭:「沒有騙你。當時確實走過來兩個年輕男性。」
他不至於在這種小事上欺騙她。
鶴姜定定的看著他,對方眼神沒有一絲閃躲,便知道他說的是真話。
「我餓了。」她說。
下午就出門了,晚上在歡樂谷里度過,正經晚飯沒吃,倒是吃了好些亂糟糟的零食。
這會兒肚子空落落的,想吃點什麼熱乎暖胃的。
快十一點了,做飯需要時間太長,她可能等不及。周彥行思索道:「想吃麵條嗎?」
鶴姜吸吸鼻子,悶聲悶氣的提要求:「都行。但我要吃肉。」
哭是真哭。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眼淚猛地一下就掉下來了。
毫無徵兆,不受控制。
鶴姜想:大概是周彥行太討厭了!她要記周彥行一次仇,惹哭她一次。
遲早她要周彥行給她哭回來。
「好。肉多多的。」
周彥行動作很快,不到二十分鐘就端來了一碗番茄滑肉麵條,面上撒了幾顆翠綠色的蔥花。
鶴姜眼眸亮了,接過筷子坐在小凳子上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很餓的她,吃了一半就淺淺打了個飽嗝兒,不想再吃了。
「不吃了?」
「不吃了。」
同樣沒吃晚飯的周彥行拿過她手裡的筷子,幾下解決了剩下了半碗麵條。
鶴姜唇瓣微張:「你幹嘛啊?」
為什麼要吃她剩下的……感覺好不自在。
周彥行解釋:「我也餓了。」
他晚上也沒吃,以前忙起來一頓不吃早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