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姜一瞬從花痴中回過神來,不用666多說她也冷靜了下來。
視線落在周彥行
黑色西褲的髒污痕跡上,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他的這一身痕跡是拜程慕所賜,她也心知肚明,且冷眼旁觀。
鶴姜有種不太妙的預感,總感覺再繼續和周彥行待下去會讓原本的小說劇情更亂了。
她冷下心腸,不再去看那雙絲絲哀傷的黑眸:
「我不想知道了。周彥行你放開我,我和小花都已經離開那個家了,行李的話明天我會找人去搬的。」
鶴姜努力平復激烈跳動的小心臟,語氣平和的說道。
「找人?姜姜是要找程慕嗎?」
周彥行身體紋絲不動,黑乎乎的腦袋又低了些,近到鶴姜能感受到呼吸的溫熱,她不自在的想要撇過臉去。
臉側緊挨著的大手沒給她逃離的機會,力度輕柔卻帶著強硬的態度讓她不得不直視面前的男人。
「不是。我和他沒有關係。」鶴姜矢口否認。
但這話落在周彥行耳里,就成了鶴姜在有意的為野男人開脫,甚至都不願意讓外面的野男人沾上破壞、插足別人感情的『小三』。
他的心似是被生滿紅褐色鐵鏽的尖刀狠狠劃了一道難以癒合的口子,令人作嘔的血腥味自胸腔蔓延到喉嚨,最後湧上口鼻。
連空氣都艱難到無法進入。
鶴姜說的對,是他太自以為是了,總想著現在爭分奪秒的努力工作,就能在以後能更有底氣的站在她身後了。
去年六月決定從學校搬出來住,暑假結束後容先生時不時來家裡做客,周彥行對她的家庭和身後的親人朋友便有了更詳細的了解。
鶴姜是富貴人家裡長大的孩子,至少在金錢上沒發愁過。喜歡什麼大品牌的衣服包包就買,從沒有猶豫過,小几千在她眼裡就是灑灑水。
周彥行盡力給了她力所能及的最好生活,但這些在鶴姜這裡不值一提,還要委屈她和自己在這小小的房子裡住了近一年時間。
容先生此前好心告知的言語,歷歷在目。
是他錯了。
連當下都沒好好的掌握在手心裡,何談未來。
周彥行不是沒察覺到鶴姜近來幾個月的細微變化,但大概是和她在一起的生活過於美好溫暖,他便下意識的忽視了這些細碎卻致命的縫隙。
看著姜姜逃避的神情,全然沒了在家裡信任依賴的模樣。
以前羨煞旁人的甜蜜小情侶,在今天,在姜姜二十歲生日這天,成了沒有關係的陌生人。
周彥行不想分手,也不願因為野男人的存在放棄喜歡的女孩。
遊戲工作室有明顯起色,他對未來發展方向有明確目標,過不了多久,他便能給得起姜姜想要的生活。
周彥行對這一點有自信心。
而姜姜提起的親密行為,他不接受這作為分手理由之一。
「姜姜,今晚我們先試試,好嗎?」他艱澀開口道,忐忑不安中又有了一絲絲的期許。
若是她點頭答應,那今天說的分手應該就不作數了。
周彥行想的很美好,精明大腦里快速閃過近些天在網上學到的各種有用知識,試圖妥善運用到實際中來。
姜姜以前罵的很對,是自己思想太狹隘了。
兩人足夠相愛,水到渠成而已,刻意躲避只會讓對方胡思亂想和受傷。
鶴姜懵了,有種聽不懂人話的錯覺。她猛的抬起頭,額頭『砰』的一聲撞到了毫無防備的周彥行下巴。
「嘶~」
她捂著額頭看到男人表情沒什麼變化,不高興的質問:「你怎麼不疼?!」
不是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嗎?憑什麼就她一個人疼。
周彥行無奈作出痛苦表情:「疼。」
這點疼對他來說確實不算什麼。
鶴姜:……
「你剛說那話是什麼意思?」她謹慎詢問。
其實心裡已經想出了好幾個可能的答案,排在首位的答案是她始料未及的。
周彥行俯身在她耳側輕輕說了一句話。聲音很小,落在鶴姜耳朵里又足夠震撼。
溫熱呼吸打在她耳朵上,隨即是一抹涼涼柔軟的觸感。驚得她身子一顫,想往後退想起身後是牆壁,無處可退。
鶴姜瞪著黑白分明的眸子,不可置信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