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川推推陸虞,陸虞沒醒,他翻了個身繼續睡。
陳川手下用力,一巴掌扇在陸虞肩膀上。
陸虞疼得坐起來,ldquo我胳膊撞什麽東西了?rdquo
張槐壓低聲音道,ldquo有人追上山了。rdquo
ldquo你們先走,我去把人引開。rdquo
ldquo去雲靈山吧。rdquo
他們現在只有去雲靈山才有活下來的機會。
陸虞爬起來,摸著黑打開書箱,把金碗揣進懷裡。
張槐背了裝著稻草的假人出了山洞。
這是早就做好的準備。把烏日善的衣服里裝了稻草做假人。只要距離隔得遠,很難被發現是稻草人。這主意是陸虞想出來的。
陳川已經把烏日善晃醒了。
ldquo走。rdquo陳川牽著烏日善的手說。
陸虞快速道,ldquo陳兄,我背你。rdquo
陳川還在養傷,昨天才剛能自己走路。
陳川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麽樣,沒有猶豫,上了陸虞的背。他不放心單獨把烏日善交給陸虞。
烏日善還懵著。陸虞扯下腰帶,一頭扣在烏日善胳膊上,一頭扣在自己手腕上。ldquo小善,現在逃命,你自己得走快些。rdquo
陸虞背起陳川,牽著烏日善跑出山洞。早在他們上山第一天,張槐就規劃好了逃命路線。
陸虞順著小道往西跑。他知道張槐必定會引人往東走。
烏日善才4歲多,一路跑著跟在陸虞身邊。陳川擔心他,一直看著他。
陸虞一口氣背著陳川跑到山下。烏日善跑得不快,踉蹌著摔了個跟頭。他一聲不吭爬起來繼續跟著跑。
ldquo少主,還能跑嗎?rdquo陳川問。
ldquo能跑。rdquo烏日善堅定地說。
現在不是心疼人的時候,陸虞帶著他們儘量找樹木或者灌叢走。
ldquo等等。rdquo陳川小聲道,ldquo前面有人。rdquo
陸虞四處一瞧,除了前面的麥地,根本沒有能藏人的地方。他果斷地鑽進麥地里,趴在地上小聲問,ldquo前面有多少人?rdquo
陳川道,ldquo二三十個。rdquo
這兒往雲靈山只有田地,沒林子了。
ldquo幸虧有麥子能擋著。rdquo陸虞說,ldquo先爬著走。rdquo
陳川的傷在腰上,好在胳膊能使勁。他從陸虞身上爬下來,和陸虞把烏日善夾在中間,一起往前面爬。
爬到一處田埂上,陳川小心地探出頭,見四周沒人,他道,ldquo沒人了。rdquo
陸虞又將陳川背上,帶著烏日善拼命地向前跑。
好在兩座山之間只隔了五里路,追他們的人都往另一座山去了,沒人往雲靈山這邊。
陸虞背著陳川上了山。有樹林遮著,兩人放心許多。
陸虞大口喘著氣,速度越來越慢。顯然是走不動了。
陳川道,ldquo已經到了這邊山上。陸兄將我放下吧。rdquo
陸虞靠著石頭,將陳川放了下來,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抹掉頭上的汗。
烏日善也坐在一旁大口喘氣,顯然也是累得不行。
ldquo你找個地方藏著。rdquo陸虞說,ldquo我帶著小善先去山上叫人。rdquo
陳川道,ldquo你先去叫人。我帶少主走。他也走不動了。rdquo
陳川並不放心把烏日善單獨交給陸虞。
ldquo行。rdquo陸虞站起來,ldquo你們注意些。rdquo
陸虞解開烏日善胳膊上的腰帶,折了根樹枝,趕緊往山上走。
陳川捂著腰,拉著烏日善跟在後面。
半夜裡,妖怪們都已經睡熟,忽然聽到外面傳來拍門聲,ldquo救命啊mdashmdash救命啊mdashmdashrdquo
鐵蛋扒開了門,先沖了出去。
花旗睜開眼,西覺已經變成人形往門口走。
坨坨坐起來說,ldquo我是不是做夢?怎麽聽到外面有人拍門。rdquo
小叢說,ldquo不是做夢。真有人拍門。rdquo
妖怪們都變成人形,花旗點亮了油燈。
坨坨,ldquo誰會來敲我們的門?rdquo
ldquo人類會半夜上山嗎?rdquo
按理說,不會啊。
花旗說,ldquo是下午來的人。rdquo
雲善還在睡著,一點都沒被打擾。
妖怪們都去了院子裡,聽著陸虞斷斷續續地說,ldquo我們被追殺了。rdquo
坨坨,ldquo哈?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