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魚啊了一聲跑回家，很快端著一大盤子海螺、蝦和螃蟹跑回來。ldquo阿爸說這些送給你們吃。rdquo
小莫村的人十分熱情。不只有小花魚給他們端菜來，還有不少村民都自發地送來做好的食物。
雲善單獨吃了個大蝦，魷魚只吃了半隻就說飽了。他把剩下的半條魷魚給了鐵蛋。
今晚飯菜多，還全都是肉。鋼蛋埋頭苦吃，一點都不在意雲善給鐵蛋多分了半條魷魚。
小紙只吃了一塊蟶子肉，懶懶地趴在雲善肩膀上。小黃鼠狼啃完兩隻大蝦後，扒了扒雲善的腳。
雲善低下頭看。小黃鼠狼合起兩隻小爪子對著雲善晃了晃。
坨坨往地上丟了兩個蟶子，小黃鼠狼快速撲過去大快朵頤。
小柳撬開一隻螃蟹，吃得美滋滋，ldquo海里的吃的真多。rdquo
ldquo別有一番風味。rdquo青芽兒在一旁搖頭晃腦。這話是聞青山今天說的，他剛學來。
ldquo就是這個詞。rdquo小柳笑著夸青芽兒，ldquo青芽兒說得對。rdquo
青芽兒得意地將吃完的蟶子殼丟在地上，看到小黃鼠狼躥過來，他樂得哈哈笑。
吃到天色昏暗，各人都吃撐了肚子。
坨坨摸著肚子說要出去走一走，領著雲善他們往海邊踱去。
一輪彎月高懸天際傾灑銀色清輝，海面波光粼粼。海浪拍打著沙灘，發出ldquo嘩mdashmdashrdquoldquo嘩mdashmdashrdquo的聲音。
海邊夜晚的聲音和山里夜晚的聲音完全不同。山里夜晚的主場是蟲子們，它們藏在草叢裡，藏在樹上，歡快地唱著各自的歌曲。
而夜晚的海邊，是一聲又一聲的海浪聲，大海的沉吟蓋過了蟲子們的歌唱。
只穿著上衣的雲善光著兩條腿在月色下追逐海水。
海水一下接著一下衝上沙灘又立馬退。雲善追著後退的海水，又在海水漲上來時大笑著往後躲，和海水玩著你追我趕的遊戲。
ldquo漲潮了。rdquo坨坨看到拴在岸邊的小船正飄在海水中。傍晚時，小船明明停在沙灘上。
青芽兒爬上小船，喊雲善和烏日善一起來坐船。三個小孩蹲在船上，等著衝過來的海浪帶著船前後擺動。
海邊峭壁處的平台上燃著一叢篝火，四個小莫村人圍坐在一起說話。
ldquo巫，您確定這些就是海神要等的人嗎？rdquo莫大腳看向遠離篝火，手裡持有魚骨頭木杖的老人。
ldquo等了這麽多年，只有他們像是。rdquo老人蒼老的聲音伴著海浪聲響起。
今天在屋門口向小柳打聽鐵蛋的莫齊不確定地說，ldquo他們只有一隻貓，還缺一隻貓。rdquo
和巫一樣，臉上同樣畫著藍色波浪紋的少年莫約開口，ldquo前年有三人出海捕魚時喪命，去年有五人在海上失蹤。今年才過半年，已經有四個人出事。rdquo
ldquo打漁收穫一年比一年少，海里的危險逐年增加。rdquo
ldquo我們需要海神大人庇佑！rdquo
小莫村是個古老的村落，原先是海邊的一個部落。這麽多年一直保留著部落的圖騰，並信奉海神。
小莫村的村民們堅信海神真實存在。
在部落的記錄中，三百年前，海神與深海巨妖搏鬥受傷，從此陷入沉睡。沉睡之前，海神只留下一句話：遇兩貓一蛇即刻喚醒他。
這麽多年，小莫村的人一直在等待ldquo兩貓一蛇rdquo出現。
能來他們這麽偏僻的村落里的外地人大多是為了買貨，鮮少有人帶著貓，更別說蛇了。
等了三百年，也不過是遇到了ldquo一貓一蛇rdquo。
片刻之後，莫齊咬牙，ldquo少一隻貓總比一隻都沒有強。rdquo
三個人一齊看向巫。
巫擁有至高的話語權。如果他說不行，那麽就是不行。
雲善追著青芽兒在沙灘上留下一個個小腳印，很快就被卷上來的海水抹平，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跑到沙灘邊緣的礁石堆。
海浪衝擊礁石發出響亮的聲音，這兒的海浪可沒有衝上沙灘的海浪溫和。他們像是舉起鋼刀的戰士，不停歇地沖打著礁石。
ldquo前面黑，別過去了。rdquo烏日善踩在一塊石頭上喊攀著石頭的青芽兒。
ldquo黑的。rdquo雲善爬上一塊礁石，也不再往前。
ldquo雲善，我們還是去沙灘玩吧。rdquo烏日善喊雲善回去。
青芽兒坐在石頭上，享受著涼爽的海風，ldquo我還要在這玩會兒。rdquo
ldquo一起回去。rdquo雲善說。
ldquo我現在不想回。rdquo青芽兒說，ldquo我要坐在這裡涼快涼快。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