坨坨跟在後面走，和旁邊的小叢說話，ldquo明天我們也該秋收了。rdquo
ldquo今年多曬些柿餅。rdquo兜明轉過頭說道。
ldquo向日葵也熟了。我們今年炒奶油味的瓜子吃吧。rdquo坨坨道。
ldquo五香的、焦糖的都要。rdquo兜明跟著道。
ldquo我想吃陳皮的。rdquo小叢說。
青芽兒聽著他們說的話，心裡好奇極了。奶油味的瓜子是啥味？焦糖又是啥味？還有陳皮呢？陳皮是什麽？
ldquo雲善，你喜歡吃什麽味道的瓜子？rdquo青芽兒問。
雲善也不比他好多少。他是吃過，但他不記得味道。不過他不怎麽挑嘴，ldquo都吃。rdquo
西覺和花旗今天沒下山，只有他們幾個小的下來玩。
兜明跟著翠娘學琵琶，小叢在大院裡和姑娘一塊做針線活。
坨坨帶著雲善、青芽兒和一群小狗去梁家玩。
梁俊永和王小花不在，小菊正在給坨坨縫大紅襖。梁周氏在縫一件藍色的大襖子。院子裡還有好幾個村里人。
院子的晾衣杆上曬著一塊狼皮。
ldquo你家大黃昨天真咬死一頭狼？rdquo
ldquo狼肉吃著啥味？rdquo
有人摸晾衣杆上的狼皮，ldquo這長得跟大狗似的。rdquo狼頭也掛在狼皮上呢。
ldquo誰知道呢。rdquo梁周氏笑道，ldquo反正是我家大黃拖回來的。rdquo
ldquo狼肉香呢。rdquo
ldquo梁俊永呢？rdquo坨坨看到院子裡驢也不在。之前趕下來兩頭驢，梁家人收完地之後，說暫時留下一頭驢用。他們家準備把豆子賣了就買頭牛回來。
ldquo去鎮上了。rdquo梁周氏笑道，ldquo去給老二家送點肉。rdquo
ldquo陸家村的人也說想賣點柴火，今早老大趕驢車，幫他們把柴火拉鎮上去了。rdquo
村里人又問，ldquo狼肉賣不賣？多少錢一斤？rdquo
ldquo不賣。rdquo梁周氏道，ldquo一條狼也沒多少肉。我家這麽多人呢。一人幾口就沒了。rdquo
雲善給梁家小孩們展示他的小鳥，捧在手裡往上一揚，小鳥撲騰著翅膀飛出院子。小孩們呼啦啦追出去。
三丫撿起落在地上的小鳥，也捧著往天上丟。小孩們瞅著小鳥跟在後面追。
小鳥一路撲騰著往梁家東邊的草堆去，剛落地，被草堆後面突然躥出來的大貓叼走了。
ldquo啊mdashmdashrdquo小孩們紛紛叫起來，追趕著大貓。
ldquo鐵蛋，鐵蛋，追，小鳥。rdquo雲善指揮著鐵蛋去追。
那隻狸花大貓被鐵蛋追得躥上了牆，一路爬上了梁家的房頂上。
鐵蛋吼了一聲，卻爬不上牆。
ldquo小鳥mdashmdashrdquo雲善大聲叫，要往牆上爬。
青芽兒踩著鐵蛋爬上牆，一路追到房頂上。踩得瓦片一陣響。
小孩們紛紛也喊，ldquo咪咪下來。rdquo
這大貓不是別人家的貓，就是梁家的貓。它經常在外面遊蕩，偶爾會回來。一般也不討食，就回梁家曬太陽，串個門。
ldquo哎呀。這怎麽還上房頂了。rdquo梁周氏站在那緊張地喊，ldquo青芽兒，別跑了。再摔下來。rdquo
院子裡的人都跟著喊，ldquo別追貓了，趕緊下來呀。rdquo
ldquo這小孩要上天了。rdquo
青芽兒追著大貓叮叮噹噹一陣跑。把大貓追急了，丟掉嘴裡的小鳥，自己跑了。
青芽兒撿起小鳥，發現小鳥不動彈，已經被咬死了。
ldquo雲善。rdquo青芽兒站在屋頂上不高興地喊，ldquo小鳥被貓咬死了。rdquo
雲善一聽，ldquo哇rdquo地一聲就哭出來了。他養了兩天的小鳥！
梁周氏和小菊站在院子中央擔心地看著上面的青芽兒，ldquo青芽兒，慢點，慢點下來。rdquo
青芽兒拿著死掉的小鳥下來，雲善摸摸一動不動的小鳥，哭得更傷心了。鐵蛋用腦袋拱拱雲善，鋼蛋跳過來摸摸雲善腦袋。
ldquo那貓真壞。rdquo青芽兒說，ldquo它怎麽吃我們的小鳥。rdquo
ldquo雲善，你別哭了。咱們把小鳥埋了吧。rdquo二丫說，ldquo就埋我家地里，咱們給它立個碑。rdquo
梁周氏走過來一聽，立馬道，ldquo立碑？你咋不上天？碑能亂立？rdquo
被梁周氏看著，碑沒立成，木板也沒插，埋小鳥的地方只有個小小的土包，乍一看和地里的大土塊沒啥不一樣。
雲善哭得很傷心，抽抽搭搭地要掏出手絹擦擤鼻涕。摸到了裝在兜里的一把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