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隔多時,家奴來報說林二娘來了,華陽道:「讓她進來。」
林秋曼垂著頭進屋,僕人挑起帘子,她踩著小碎步走入進去,不敢看坐在正上方的兩位大佛。
跪到地上盈盈一拜,李珣公事公辦例行賞賜,是一對精美的玉如意。
林秋曼雙手接過,鼻息聞到一股淺淡的松木香,提神醒腦。
視線微微上移,瞥見一雙指骨分明的手,白皙修長,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她一時忘了挪眼。
鬼使神差的,那雙手的主人令她產生了強烈的窺探心,偷偷瞄了一眼,卻不想與李珣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兩人同時愣住。
眼前的男人眉目如畫,有著出塵之姿。一雙清澈明淨的眼眸仿佛未經俗世浸染,矜貴端莊,氣質斐然,叫人挪不開眼。
內心發出土撥鼠尖叫,原來晉王就是那個丰姿俊秀的郎君啊!
一想到假山石林里的情形,林秋曼失態地低頭迴避,頓時尷尬得面紅耳赤,恨不得打個地洞鑽進去!
見她如此,李珣也尷尬地轉移視線,不敢再瞧她。
林秋曼胡亂道謝,倉促起身離開,卻不料華陽道:「林二娘你慌什麼呢,我的賞賜不要了?」
林秋曼又稀里糊塗地折返回來,跪到她跟前,華陽揶揄道:「你的臉怎麼紅成了這模樣,咱們晉王又不吃人,何至於嚇成這般?」
林秋曼心裡頭叫苦不迭,旁邊的李珣也好不到哪裡去,只覺得難為情,面上也染了一層薄薄緋色。
好在是華陽並未察覺到二人的微妙心思,從手腕上脫下翡翠玉鐲道:「今日辯論委實精彩,甚得我喜歡,這手鐲賞你,但願你能堅守心中赤誠不衰。」
林秋曼恭恭敬敬接過,又道了謝,才夾著尾巴離開了。
待她走後,華陽看向李珣,困惑道:「方才五郎瞪她了嗎,為何小娘子一張臉紅得跟蝦似的,滿臉難為情?」
李珣:「……」
另一邊的林秋曼一離開星雲小築就想咆哮,柳四娘興奮地迎了上前,激動道:「有看到晉王了嗎,是不是長得特別俊?」
一提到晉王林秋曼就露出痛苦的表情,把她在假山石林里的事情同她說了。
柳四娘恨鐵不成鋼道:「你呀你,關鍵時刻掉鏈子,真是糗大了!」
林秋曼難堪道:「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只想回去找阿娘求安慰。」
柳四娘被她逗笑了,「方才韓四娘和甄二娘她們偷偷出府走了,估計覺得自己丟了臉,不好意思。」
林秋曼:「我也想走了。」又道,「這對玉如意你替我拿給裴兼吧,本應是他的彩頭,我估摸著他也不會要,你拿給裴六娘好了。」
「那你等著我,我們一同出府。」
柳四娘拿著玉如意去尋裴六娘,對方沒要,後來架不住她一番勸說,裴六娘才取了一個。剩下的玉如意被柳四娘帶了回來,林秋曼也沒要,讓她自個兒留著。
不想那對玉如意竟成了一根紅線,一頭繫到了裴兼,另一頭則繫到了柳四娘,倒是陰差陽錯成就了一段佳話。
一回到林府,林秋曼就把那身石榴裙戰袍脫了,換了一身寬鬆常服,頓得渾身上下都輕快不少。
周氏興致勃勃來海棠院詢問春日宴上的情形,她把大長公主賞賜的翡翠鐲子拿給她,說道:「阿娘,這鐲子跟你的比起來又如何?」
周氏仔細打量一番,美滋滋道:「這可是頂好的帝王綠,宮裡頭的物件,豈是我們能比得上的?」又探頭問,「春日宴上可有哪家郎君對你上了心?」
「我怎麼知道。」頓了頓,似想到了什麼,林秋曼痛心疾首,「多虧阿娘的良苦用心,一身石榴裙敗了我的淑女形象,在松腰帶時好巧不巧被晉王給撞見了,哎喲我的親娘,我真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周氏激動地掐了她一把,啐罵道:「不是叮囑過你勿要貪吃的嗎,怎麼不長記性!」
林秋曼痛得嗷嗷直叫。
周氏異想天開,「晉王府的妃位還空著呢,你怎麼就不能長點心使把勁兒,竟在他跟前出了這麼大的糗,真是的!」
「阿娘,天都還沒黑呢,大白天的做什麼夢!我林二娘嫁過人,還臭名昭著,你真當晉王眼瞎會娶一個二婚的不成!」
一瓢冷水把周氏給潑清醒了,退而求次道:「晉王是謫仙般的人物,咱們高攀不起,那其他郎君呢,有沒有看得上你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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