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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曼:「倘若殿下嫌一年十兩銀子的租子太少,奴可以按市價添上。」

李珣:「……」

這傢伙還真把他訛上了!

兩人又對峙了許久,李珣憋了半晌才一本正經道:「林二娘你的臉皮是城牆做的嗎?」

林秋曼困惑地摸自己的臉,不答反問:「二娘的臉皮若是不厚,當初滿城傳言奴扒光了殿下的衣裳時……豈不是又得去投一次湖?」

這話把李珣問住了。

林秋曼到底還是有一顆羞恥心,臉皮再後也不能死皮賴臉,又老老實實地把揣好的玉牌取出來放到桌上,畢恭畢敬道:「是奴失了禮數,還請殿下勿要怪罪。」

李珣看著她不說話。

林秋曼垂首道:「殿下若沒有其他事,奴便回去了。」

嘖,還生氣了!

李珣沒打算慣著她,面無表情地做了個打發的動作,老陳送她離開。

林秋曼面上看不出一絲不快,直到坐上馬車後,才冷著一張臉。

外頭的蓮心察覺到異常,悄悄問:「小娘子怎麼了?」

林秋曼:「被訓了一頓,不高興。」

蓮心困惑問:「晉王訓你做什麼呀?」

林秋曼淡淡道:「讓我莫要失了分寸。」

也活該她頭腦發熱,自以為攀附上了華陽府就順杆爬不知好歹起來,方才被潑了一瓢冷水,頭腦立馬清醒了幾分,只不過心裡頭還是不痛快,說道:「回去後立馬去買兩隻大白鵝來養著。」

蓮心:「……」

那塊玉牌還放在桌上,李珣起身上前把它拿了起來,平日裡見她爽朗乾脆,不想還有幾分小脾氣。

把玉牌放入袖中,他徑直去了書房。

沒隔多時,老陳來報,說三法司求見。

李珣「嗯」了一聲,老陳把他們請進了書房。

甄家案屬於大案,又是晉王親自做下的,自然需要三司會審了。

大理寺卿袁朗,刑部侍郎范仲華和御史中丞薛遠盛三人齊齊跪禮。

李珣坐在椅子上,手持念珠道:「都起來吧。」

三人起身入坐。

范侍郎說道:「近些日臣等查封甄家,可發現了不少好東西。」說罷從袖中取出兩本藍皮書籍呈上。

李珣接過,原是禁書。

薛中丞也道:「那甄士懷在朝中盤根錯節,私底下確實結交了不少黨羽,這裡有一份花名冊,全憑殿下處置。」

李珣瞥了一眼花名冊,不以為意道:「燒了吧。」

三人同時一驚,大理寺卿袁朗詫異道:「殿下何出此言?」

李珣緩緩起身,背著手站到窗前,「我辦甄家的目的只為震懾後宮,這兩年朝中過慣了太平日子,倘若又弄得雞飛狗跳,便是我的過錯了。」

三人沉默。

李珣繼續說道:「散兵不足為懼,我總不能把全部人的嘴都堵上,總是得留一些人時不時撓撓癢,叫人們看看,我還不至於隻手遮天。」

薛中丞:「還是殿下考慮得周全,不過也不能悄悄地燒,得放點信兒,讓那些人捏把汗。」

李珣笑了起來,「就依中丞的意思辦。」

眼見正午時分快到了,三人在晉王府用完飯才離去。

下午李珣午休了陣兒,卻總覺得心裡頭煩躁。

也不知是天氣的原因,還是其他,他睡不著索性坐在床沿把玩玉牌。

想到林二娘那張生悶氣的臉,他無奈地捏了捏眉心,明兒一早給她送過去得了,跟個小祖宗似的,脾氣大,還一點都說不得。

次日上午李珣親自去了一趟朱家院,僕人正欲通報,被他制止了,他倒要看看林二娘把他的宅院辦成了什麼模樣。

結果一走進去,李珣就聽到了高亢的鵝叫聲。

身後的老陳:「……」

李珣在影壁前頓住身形,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守門的僕人暗呼不妙,連忙解釋道:「先前原本是沒有鵝的,那兩隻鵝是昨兒下午才買回來的。」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下來,李珣的臉上不知是什麼表情。

見自家郎君頓身不前,老陳忽然想笑。

李珣握著摺扇,站了半晌才進了垂花門,穿過抄手遊廊,走進院兒里,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兩隻大白鵝。

哪曉得那兩隻畜生竟然是散養的,又沒個眼色,見到他走進來,立馬伸長脖子張開翅膀朝他撲騰而去,試圖啄他。

老陳忙把自家郎君護到身後,對白鵝驅趕。

他越是驅逐,那白鵝就越是兇猛,非要衝上前啄主僕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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