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站在河堤旁,李珣負手而立。
他平靜地望著這塊人為造成的傷疤,讓國庫再掏錢來修復,他是怎麼都不會准允的。
河風吹得衣袍獵獵作響,不遠處的老陳等人默不吭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珣才轉身指著一片空地道:「在這裡建造一塊墓碑,發布公告,我要在寧江河堤旁親審這起貪污案,用吉州官員的血來祭奠渭城死去的百姓。」
魏常龍應了聲是。
「封鎖吉州,按帳簿上的人員名單抓人,一個不留。」
「領命!」
當城內百姓看到貼出來的告示時,無不拍手稱快。
林秋曼在人堆里圍觀,不一會兒江忠找了上來,說京城來了家書。
回到宅院,林秋曼接過蓮心遞上來的信件,原是周氏催她回京。
蓮心也想回去了,發牢騷道:「小娘子咱們明天就走吧,這裡烏七八糟的,住得委實不習慣。」
林秋曼啐道:「自然比不得遊山玩水了。」頓了頓,「如今阿姐一家人團聚,又有晉王坐鎮清理,是該回去了。」
蓮心這才露出笑容,她早就不想在這裡呆了,還是朱家院舒服。
出於禮節,她們來的時候得了晉王護佑,離去時也應打聲招呼才好。
李珣剛忙完歇了下來,就聽老陳說道:「郎君,林二娘來告辭了。」
李珣怔了怔,垂眸「唔」了一聲,沒有多言。
片刻後林秋曼走進屋,朝他行福身禮,說道:「這些日多虧殿下照拂,奴很是感激。如今阿姐家人團聚,奴也該回京報平安了,臨走前特來道別,祝殿下萬事順遂。」
李珣看著她,食指輕輕摩挲太師椅扶手,不緊不慢道:「暫且留下吧,一個女郎家獨自回京,你兄長只怕不會放心。」又道,「當初我既然把你姐妹二人平安護送來了,自然也得把你平安護送回去。」
林秋曼擺手,「倒也不必,有忠叔護送足以應付。」
李珣輕輕的「哦」了一聲,俊朗的臉上看不出心思,「先前你不是說女郎家困在後宅無趣得緊嗎,好不容易離京出來了一趟,不若做些事情。」
林秋曼困惑道:「這裡井井有條,奴插不上手。」
李珣循循善誘,「你會寫訴狀,做口供記錄應該沒有問題,過些日我要在寧江河堤旁審案,給你機會試試主簿的差事,如何?」
這餌有點意思。
林秋曼獵奇心重,半信半疑問:「奴真能到審案現場做文書的差事?」
李珣點頭,「你上過公堂,想來是可以的。」
林秋曼兩眼放光,不由得蠢蠢欲動。
見魚兒咬鉤,李珣故意說道:「你一個女郎家嬌養在後宅,我若當場殺人,不知道你怕不怕。」
林秋曼誇海口,「不怕,貪官該殺!」
李珣嚴肅地盯著她,一字一句道:「是會見血的。」
林秋曼抬了抬下巴,「在場圍觀的百姓都不怕,奴自然也不會怕。」
李珣抿嘴笑了笑,挑釁道:「你口口聲聲說不比男兒差,到時候可莫要怯場。」
林秋曼:「又不是砍奴的腦袋,何來畏懼?」
李珣:「倒是勇氣可嘉。」
老陳進來伺候茶水,林秋曼沒站多久便離去了。
聽說她要干主簿的差事,老陳笑道:「林二娘上過公堂,又寫過訴狀,倒難不住她。」
李珣沒有說話。
老陳繼續道:「郎君此舉會不會兒戲了些。」
李珣淡淡道:「林二娘性子野,總是覺得女郎不應該嬌養在後宅,我便要讓她看看,離了後宅的世道是何種情形。」
老陳感到不解,「郎君此舉有何用意?」
李珣勾了勾嘴角,興致盎然道:「以前在營地里時碰見一匹野馬總是想馴服,現在也不例外。」
說罷緩緩起身,走到窗前道:「我成日裡忙於公務,時間長了也會生厭,如今尋了個樂子,做做消遣逗趣調劑調劑。」=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