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得頭頭是道,張氏啐道:「你這死丫頭什麼時候也這般巧言善辯了?」
蓮心:「跟小娘子學的。」頓了頓,「奴婢是小娘子的崇拜者,特別是韓三郎欲冒犯她,反被虐打得狗血淋頭時,奴婢就覺得小娘子好生霸氣。除非她願意收斂,若不然一般的郎君是壓不住她的。」
張氏:「……」
第113章 內容提要內容提要
晚上林秋曼暴飲暴食,一個勁往嘴裡塞東西。
張氏被嚇著了,勸道:「小娘子少吃點,晚上吃太多消化不好,睡不著。」
林秋曼瞥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李珣坐在銅鏡前瞅臉上的撓傷,那傷痕委實嚇人,至少有食指長。
老陳在一邊碎碎念叨:「郎君也真是的,沒事逗貓做什麼,好好的一張臉劃花了,若留下疤,可怎生是好?」
李珣不以為意,「我又不靠臉吃飯。」
吳嬤嬤拿藥膏來給他上藥,李珣道:「嬤嬤你輕點,疼。」
吳嬤嬤忍著笑,說道:「現在知道疼了,早跟你說過貓狗有爪有牙的。」
李珣漫不經心道:「撓人就剪爪子,咬人就拔犬牙,多大點事。」
吳嬤嬤沒有說話。
第二天李珣頂著那張花臉去政事堂,果不其然,所有同僚都暗搓搓瞅他的臉。
姜閣老好奇問道:「殿下的臉怎麼傷著了?」
李珣提筆書寫,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家裡養了只奶貓,才斷奶的脾氣不好,一個不慎就被撓了。」
眾人掩嘴笑了起來,李珣也笑。
他下筆極穩,字跡猶如他的人那般端方雅正,一筆一划均是堂堂正正,堪稱印刷模板。
不一會兒御史台的宋致遠過來找他,兩人離開了政事堂。
宋致遠盯著他的臉看了陣兒,調侃道:「五郎的臉莫不是被女人撓的?」
李珣抱著手,瞥他道:「你說哪個女人能有這般大的膽子敢撓我的臉?」
宋致遠抿嘴笑,「那得看你是不是使了手段的。」
李珣閉嘴不語。
宋致遠正經道:「驪山那邊的事查出來了。」
「說。」
「你還記得梨園的春福班嗎,梁九兒,貴妃醉酒。」
「怎麼?」
「那幫人有來頭。」
李珣平靜地望著遠處的紅牆綠瓦,沒有說話。
宋致遠繼續道:「中秋那晚梨園園主被當街殺害,想必就是他們那幫人幹的,先前梨園應該是他們的窩子。」
李珣偏過頭看他,「驪山狙殺,也是他們幹的?」
宋致遠:「暫且還沒查清楚,但也跟他們脫不了干係。」頓了頓,「目前這幫人到底替誰辦事還沒弄明白,不過春福班已經在京里潛伏了兩年,只怕暗地裡與京中朝臣是有往來的。」
李珣閉目沉吟片刻,方道:「且盯著吧。」
宋致遠皺眉,「不抓?」
李珣搖頭,「就放在眼皮子底下養著,拿他作餌,我得好好瞧瞧,京中哪家的皮子又發癢了。」
「若是逮住了,又當如何?」
「皮發癢了,剝了便是。」
「……」
李珣偏過頭看他,淡淡道:「剝皮嘛,你最拿手。」
宋致遠翻了個小白眼兒。
李珣又道:「華陽打算開辦民間藝館,倒是令我意外。她改變了許多,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比往日沉穩不少。」
宋致遠背著手沒有說話。
李珣:「她怕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一個女郎只要活明白了,你便哄騙不過來了。」
宋致遠:「五郎提醒,我都記下了。」
李珣「嗯」了一聲,宋致遠又忍不住打量他的臉,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八卦心,試探問:「你這撓痕……真是女人撓的?」
李珣轉身走了,「我何時近過女色?」
宋致遠打臉道:「你別不承認,當我眼瞎麼,你怕是把林二娘給看中了。那就是個潑皮混子,又野又烈,一般的郎君壓不住。」
李珣倒也沒有反駁,「你怎知我壓不住?」
宋致遠:「你自然是有本事的,但她跟其他女郎不一樣,軟硬不吃的主兒。若你太過強勢,則易被折斷,若你縱容,又野得沒法馴,不易拿捏分寸。」
李珣抿嘴笑,露出淺淺的酒窩,意味深長道:「人玩人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