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要休夫!奴二嫁丁啟豐,本以為是一樁良緣,豈知此人心術不正,覬覦奴從前夫嚴家帶來的家產,欺負我孤兒寡母無人倚靠,挖空心思敗奴錢銀,奴不滿他所作所為,懇請明府判離!」
馬縣令瞥了林秋曼一眼,又看向她,問道:「任氏你說丁啟豐敗你家產,可有證據?」
任娘子:「有的。」當即把帳目明細呈上。
衙差上前接過送到馬縣令手裡,他仔細看了陣兒,放到一旁道:「這些錢銀可是你自願給的?」
任娘子愣住。
見她猶豫,馬縣令拍驚堂木,厲聲道:「如實說來!」
任娘子被嚇了一跳,忙伏下身,緊張回答:「奴耳根子軟,經不起丁三郎誘哄,剛開始他甜言蜜語哄得一些,後來奴見他又嫖又賭,便不允了。他惱羞成怒打罵奴,若是不給便打罵得更凶,甚至連奴的幼子也挨打,奴沒有法子只得給了。」
馬縣令:「如此說來,丁啟豐花你錢銀你是清楚的了,並非偷盜,是嗎?」
任娘子老實道:「是的。」
馬縣令:「傳被告。」
丁啟豐大搖大擺地走進公堂,跪到被告石上,說道:「丁啟豐拜見明府。」
馬縣令捋鬍子,指著他問:「任氏告你敗她家產,要休夫,可有這回事?」
丁啟豐看了任娘子一眼,說道:「有這回事,不過,丁某有一言要辯。」
「你說。」
「我與任采蘭明媒正娶,兩口子花點錢銀又怎麼了?再說我又沒偷沒搶,是經她允許拿的,她反倒污衊我挖空心思敗她家產,這從何說起?」
門口圍觀的群眾小聲議論起來,都覺得很有道理。
任娘子急了,怒目圓瞪道:「你用奴的錢去嫖去賭,你還有理了?!」
丁啟豐理直氣壯駁斥,「那也只是個人風評的問題,你可以指責我作風不好,但這構不成你休夫的理由。」
「你!」
丁啟豐勾起嘴角,冷哼一聲,看向馬縣令道:「明府,我丁某不服任氏休夫,請明府明斷。」
馬縣令抱著手,好整以暇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任氏,丁啟豐拿你的錢銀去嫖賭確實是個人風評的問題,下次你可以拒絕,但他沒偷你的也沒搶你的,算不得侵占。你若以此等理由休夫,是不占理的。」
丁啟豐露出得意的表情,「明府英明!」
任娘子急了,大聲道:「明府,奴不服!」
馬縣令拍驚堂木,呵斥道:「不占理就是不占理。」
林秋曼忽然道:「明府,奴有一言要問丁三郎,可准允?」
馬縣令看向她,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你問。」
林秋曼朝丁啟豐笑了笑,問道:「丁三郎,我且問你,你與任娘子結為夫妻,可是經過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丁啟豐:「名正言順,官府有備案。」
「任娘子前夫嚴家的情況,你可知曉?」
「知曉。」
「那任娘子嫁進丁家時可曾帶有嫁妝?」
丁啟豐理所應當回答:「自然是有的,眾所周知,任氏前夫留有巨額遺產給她,她嫁進丁家,那筆錢財自然就帶了進來。」頓了頓,「女郎家的嫁妝我肯定是不會覬覦的,可是她願意給點我花花,又有何過錯?」
林秋曼抿嘴笑,狡黠問:「你說嚴家留下來的遺產是任娘子的嫁妝,那我再問一句,那筆巨額遺產可有在里正或官府備過案,證明它是任娘子從娘家帶進丁家的個人嫁妝?」
這話把丁啟豐問住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任娘子忙道:「奴從來沒有把前夫嚴家留下來的家產當做嫁妝使,更沒有去里正和官府備過案說明那些財產屬於奴的個人私物,請明府明察。」
林秋曼看向馬縣令,大義凜然道:「三綱五常曰: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
「任娘子前夫嚴俊毅病故,留下遺子嚴佑心,性別男,年僅七歲。嚴家二老早逝,唯一的獨子嚴俊毅也病故了,只留七歲幼子嚴佑心一根獨苗。那麼敢問明府,在這樣的情況下,嚴家留下來的遺產是不是屬於幼子嚴佑心的?」
馬縣令回道:「自然是屬於的。」
林秋曼:「明府英明!《儀禮》有云:婦人有三從之義,無專用之道。故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任娘子丈夫嚴俊毅病故,理應從子。她一介婦人,且還是外姓,是否有權動用夫家留給獨子嚴佑心的遺產?」
馬縣令冷然道:「無權。」
林秋曼再道:「明府英明!方才丁三郎說嚴家留下來的遺產屬於任娘子的嫁妝,可有道理依據?!」
門口的人們紛紛議論起來,有人說道:「那分明就是嚴家留給遺子的財產,萬不能因為嚴家沒人就欺負幼子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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