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大門開啟,那小廝名喚小雨,曾見過林秋曼,行禮道:「原是林小娘子,我家郎君臥床不便,怕是不能來接待您了。」
林秋曼笑道:「無妨。」
小雨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行人走進宅院,裡頭打掃得乾乾淨淨,看起來簡潔雅致。
林秋曼抱著手爐,跟著他去後院廂房,問道:「顧郎君現在身子可好?」
小雨回道:「已經無大礙了,就是還有點頭暈。」
林秋曼:「那是自然,好歹撞了這麼一下子。」
到了廂房,小雨敲門道:「郎君,林小娘子來看您了。」
裡頭傳來顧明哲咳嗽的聲音,小雨推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林秋曼和蓮心進屋,炭盆燒得旺,倒不會覺得冷。
一道屏風將床榻阻隔,林秋曼沒避嫌,去看了看。
顧明哲半躺在床上,額頭上纏著紗布條,望著她笑了笑,拱手道:「實在不好意思,我的頭還有些暈,下不了床。」
林秋曼掩嘴笑道:「好生躺著,你這一撞,只怕得躺些時日了。」
顧明哲:「我這戲也演得真,那馬縣令跟個人精似的,不易糊弄。」頓了頓,呼道,「小雨,去備茶水來。」
林秋曼:「不必了,天冷不渴。」
顧明哲:「那你嘗嘗火晶柿子,我嫌太甜,吃不慣。」
當即吩咐小雨去取來。
木托里的火晶柿子色澤紅艷,很討女郎家歡喜。
林秋曼把手爐遞給蓮心,拿了一個來,用麥稈插到柿子裡吸食,味道很是甘甜,她無比滿足道:「這果味好,我也得去備些。」
顧明哲笑道:「你若喜歡,我那還有一大簍,是前陣子一朋友捎來的,若放久了也只有扔掉。」
林秋曼不客氣道:「那敢情好。」頓了頓,「周娘子可曾來過?」
「不曾,得避嫌。」
「許郎君的情形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也虧得他身板好,若是我挨那六十杖,估計連命都沒了。」又道,「被打得皮開肉綻的,在牢里興許不太好受。」
林秋曼撇嘴道:「天真,他有的是錢,給牢裡頭塞些銀子進去,保管好吃好喝供著。」
顧明哲心下不禁好奇,「二娘似乎對那地牢熟悉得很。」
林秋曼吸食完一個柿子,尷尬道:「嗐,也不怕你笑話,我曾坐過兩回牢,跟女獄卒王大娘都有交情了,當初打的袁娘子私通案還是王大娘牽的線呢。」
顧明哲失笑。
林秋曼繼續道:「那馬縣令,八面玲瓏,精明得要命。你仔細想想,天子腳下的衙門,得跟多少權貴打交道,他若要保住他的烏紗,能不圓融嗎?」
顧明哲點頭,「是這個道理。」
林秋曼又拿了一個來吸食,「所以說許郎君在牢裡頭待不了兩天就會出來的,只要銀子給得到位,沒有什麼辦不成。」
顧明哲沉默不語。
林秋曼看向他,問:「我其實有個問題,有點唐突。」
顧明哲:「你說。」
林秋曼斟酌了下用詞,「周娘子這人我還蠻喜歡與她結交,不過她跟許郎君的婚姻牽扯到太多利益,只怕不易分割。你這樣與她不明不白,心裡頭沒有芥蒂嗎?」
顧明哲倒是想得開,笑道:「只要她的心放在我這裡就行了。」
林秋曼指了指他,露出「果然是個明白人」的表情。
顧明哲若有所思道:「二娘也是個通透人,我極少見過像你這般市儈卻不世故的娘子,還真是有幾分難得。」
林秋曼:「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
顧明哲:「自然是誇你的。」
林秋曼吃完兩個,又拿了一個,似想起了什麼,說道:「你看我這記性,光顧著吃了。」當即沖蓮心道,「叫你備的東西呢?」
蓮心去把藥材取來呈上。
林秋曼道:「這參我反正也用不上,不知道是從哪座山挖來的,擱著也沒用,瞧著你身板挺弱的,適合你進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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