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撇嘴。
傍晚眾人不分主僕坐在一起吃團年飯,大家得了賞銀,吃吃喝喝無不高興。
另一邊的李珣從政事堂回來,吳嬤嬤上前接迎,他自然而然問:「林二娘呢?」
吳嬤嬤回道:「上午已經送回朱家院了。」
李珣愣了愣,沒有說話。
吳嬤嬤伺候他換便服,老陳則去安排晚飯。
李珣沒什麼胃口,吃了少許粥便撤了。
獨自回到書房,他拿起公文看了會兒,卻有些心不在焉。
習慣了那幾天的熱鬧,如今忽然冷清下來他反而有些不慣。
視線落到左側的桌案上,昨日林二娘還坐在那裡翻縣誌,這會兒空無一人。
李珣百無聊賴地放下公文,盯著那個位置發了陣兒呆。
這樣的日子原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卻因為某些人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他靠在太師椅背上,閉目凝思,總覺得心裡頭空落落的。
「郎君。」
李珣睜開眼應了一聲。
吳嬤嬤送來參湯,見他面色寡淡,問道:「郎君似有心事。」
李珣輕輕摩挲袖口,沒有答話。
吳嬤嬤自顧說道:「今日是比往日要冷清一些。」
李珣「唔」了一聲,端起參湯飲下,又拿溫水漱口,「嬤嬤早些歇著吧,我想一個人坐會兒。」
「那郎君也要早些歇著,莫要熬夜。」
「嗯。」
待吳嬤嬤退出去後,李珣到榻上坐了許久,總覺得不得勁兒,隨後又去先前給林二娘準備的那間廂房坐了陣兒。
妝奩里的東西皆用過,李珣拿起木梳凝視。
屋裡沒有炭盆,他也不覺得冷,就那麼坐在梳妝檯前發愣。
感覺有些糟糕,就像一場盛大的狂歡落幕後的滋味,只剩下了無盡的空虛寂寞。
這原本就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然而今天他破天荒的不習慣了。
朱家院熱鬧喧囂,晉王府則枯寂無聲;朱家院人人鮮活,晉王府則死氣沉沉。
林秋曼在熱鬧中盡情縱飲,李珣則在枯寂中默默無聲。
當天夜裡林秋曼喝醉了睡得死沉,李珣則在半夜醒來發現枕邊空無一人。
他索然無味地坐了會兒,在某一瞬間,他恨透了這種空虛寂寞,想要儘快填補。
把她弄進府來填補上他心裡頭的空缺。
翌日李珣眼下泛青,形容疲倦。
老陳送來溫水供他洗漱,見他狀態不佳,皺眉道:「郎君昨晚是不是沒休息好?」
李珣洗了把臉,找藉口道:「開春有許多事要忙,鬆懈了幾日,犯懶了。」
老陳心疼道:「郎君就是太認真,政務永遠都是忙不完的,也不知何時才到頭。」
李珣打趣道:「便等到丟了官的那一天罷。」
老陳:「這話不中聽,晦氣。」
李珣似想到了什麼,說道:「林二娘還巴不得我是平頭百姓呢。」
老陳並不認同,「男兒志在四方,兒女情長不過是錦上添花的玩意兒,郎君是有雄心抱負的人,切不可因為一介女郎之言而失了志氣。」
李珣笑道:「這話我倒是愛聽,兒女情長終歸是當不了飯吃的。」
他一掃昨日的頹然,覺得是太閒了才會滋生出那麼多惆悵的心思。
既然想要那個女人,那便抽空去朱家院把事情落實了,他畢竟還有許多許多事情要做。
年後立春,天色亮得要早些,氣候也日漸升溫。
華陽館初八那天就繼續開張了,林秋曼送了份新年禮過去,結果一早就遇到扯皮事。
錢娘子的男人崔二郎不讓她來學藝,在這裡鬧得不可開交。
當時華陽不在,管事的張娘子鎮不住場子,場面一時失控,錢娘子挨了好些打。
林秋曼問清楚緣由後,立即命男僕把崔二郎拿下,斥責道:「崔二郎你好大的膽子,敢在華陽館鬧事!」
崔二郎怒目圓瞪,憤怒道:「你哪來的潑辣貨,我打自家婆娘,與你何干?!」
林秋曼不服氣,「這裡是華陽館,由不得你放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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