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菊皺眉,「倘若晉王以此為要挾,讓你入府,你又當如何?」
林秋曼沒有吭聲。
林清菊:「又撕一回?」
林秋曼連連擺手,「疼死我了,我瘋了才會再撕自己。」
林清菊:「你可曾想過退路?」
林秋曼單手托腮,林清菊:「我問你話呢。」
「你覺得我能有什麼好的退路嗎?」
「一哭二鬧三上吊?」
「他不吃這套的。」又道,「湘兒和競兒還小,阿娘年紀大了,哪能教養好他們。我沒為過人母,也不知道怎麼教養孩子,還是得大哥自己教養。」
林清菊:「湘兒還好,女郎家聽話懂事,競兒則頑劣一些,平日裡被寵壞了,不易管教,我得空了可以時常過來走動瞧瞧他們。」
林秋曼:「那敢情好,不聽話的打一頓就好了。」
林清菊嫌棄道:「你懂什麼,兩個孩子遭遇了這茬,心裡頭肯定傷心難過的,需要耐心開導,光打是不管用的。」
林秋曼:「那他倆就交給你和阿娘了,其他的我來想法子。」
林清菊擔心道:「我就怕你出不了府。」
林秋曼擺手安撫她道:「放心吧,我生來就是克李珣的,專治他,他若不服,我就治到他服帖為止。」
林清菊:「……」
林秋曼說大話其實很心虛,往日仗著李珣喜歡有恃無恐,現在送上門去,只怕是要受折辱的。
她不禁有些發愁,這又要去老虎頭上作死了。
當天夜裡林秋曼徹夜未眠,若說心裡頭不發憷肯定是假的,平時愛面子在林清菊跟前說大話,一到上陣立馬慫成了鵪鶉。
既然拿了主意,反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
翌日下午她前往晉王府,誰知家奴阿余進去通報後,卻閉門不見。
林秋曼看了看日頭,現在晉王應該在政事堂的,一時半會兒沒這麼快回來,若要順利見晉王,她首先要過的就是吳嬤嬤那一關。
心裡頭斟酌許久,她跪到地上道:「勞煩阿余再去通報一聲,就說林二娘想求見吳嬤嬤。」
府里的吳嬤嬤站在院子裡,底下的僕人來傳話,她淡淡道:「她要跪就讓她跪吧,我現在忙,沒空見客。」
不一會兒僕人出去回話,林秋曼輕輕的「哦」了一聲,繼續跪著,沒打算起。
蓮心瞧得心疼,不滿道:「不就是個奴僕麼,擺什麼架子!」
林秋曼皺眉道:「別說廢話,我今日是來求人的。」
蓮心閉嘴。
府里的幾個管事娘子知道林二娘在外頭跪著,勸了吳嬤嬤兩句。那到底是晉王心尖兒上的人,若是鬧得太過,只怕不好收場。
吳嬤嬤倒不以為意,「她今日是來晉王府求人的,還跟我端什麼架子?」
「話雖如此,倘若日後想明白了進了府便是半個主子了。」
這一提醒,吳嬤嬤不由得想起了藏在心中的困惑,問道:「她這都跪了多久了?」
「一刻鐘。」
「把她請進來吧,就說我有心中有惑,她若能讓我滿意,便給她機會見晉王。」
不一會兒林秋曼被請進了正廳,吳嬤嬤上下打量她道:「坐。」
林秋曼依言坐下,僕人送來茶水。
吳嬤嬤做了個手勢,閒雜人退了出去,她看向林秋曼,說道:「我心裡頭一直存了疑問,小娘子的答疑若能讓我滿意,今日便讓你見晉王。」
林秋曼正色道:「嬤嬤請講。」
吳嬤嬤問:「我家郎君很差嗎?」
林秋曼垂眸,「他是頂好的郎君。」
吳嬤嬤淡淡道:「在整個京城,他都算是拔尖兒的,無論是樣貌,還是才學,亦或品性。他有極好的家世,潑天的權勢,是京城世家貴女們的夢想,這樣的兒郎為何你林二娘瞧不上?」
林秋曼失笑,自嘲道:「嬤嬤說笑了,正是因為殿下太好,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個人實力,都是拔尖兒的,二娘才配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