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擺手,牴觸道:「他是一匹狼,我不是獵人,也沒有捕獵的經驗。」
吳嬤嬤一針見血,「你撒謊,你就是一名獵人,並且還是一名頗會使手段的獵人,若不然,郎君不會被你玩弄成這般。」
林秋曼失笑,「嬤嬤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若真有好手段,何至於落到如今的地步?」
吳嬤嬤不客氣道:「那是因為你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你若不立那牌坊,舍了自己的尊嚴,郎君勢必被你吃得死死的。」
林秋曼憋了憋,不高興道:「嬤嬤你說話真討厭,針針見血,讓我很不痛快。」
吳嬤嬤不以為意道:「你可莫要忘了,老奴在深宮裡待了數十年,女郎們騙男人的那些把戲呀,早就看得門兒清了,不多你林二娘一人。」
林秋曼偏過頭沒有吭聲。
吳嬤嬤:「郎君虧就虧在太重情,他跟他父親不一樣,有時候老奴倒希望他像武帝那般風流,無情的人總不易受傷。」
「你是第一個讓他上心的女郎,也是第一個扎傷他的女郎。他沒有經驗,摸著石頭過河去討你歡心,結果出了岔子。但你捫心自問,他除了觀念與你不合外,其他的可曾主動傷害過你?」
林秋曼陷入了沉思。
吳嬤嬤一點點撬她的心,耐心道:「在你數落他對你存有偏見的時候,也請你好好看看他的背景。皇室權貴,掌生殺大權,上過戰場殺過人,一個上能威懾皇室,下能制服百官的男人。你不能讓他像何世安那樣去看待女郎,這對他是不公平的。」
林秋曼欲言又止。
吳嬤嬤:「何世安沒有門戶偏見,是因為他的醫館出身。而郎君,卻是士族權貴,你讓這樣的人屏棄門戶偏見,不覺得要求嚴苛了嗎?」
「反倒是你,你才是異類。你明明是官家娘子,尊禮守節,當初因為韓三郎欲納妓生子而被逼投湖,這才是大多數士族娘子的屈辱反應。可是你瞧瞧你被救後的舉動,皆是驚世駭俗的,你才是最反常的那一個。」
林秋曼愈發覺得她的嘴好生厲害,平日裡不聲不響的,卻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嬤嬤你說的話都很有一番道理,可是我跟殿下的差距已然在那裡。他站得高看得遠,我卻只看眼前,也只能看眼前。」
吳嬤嬤搖頭,激動道:「你難道沒有發現郎君在轉變嗎?從最開始他想把你弄進府,到現在放任你,暫時和平相處,這已然是他在嘗試說服自己了。」
林秋曼沒有說話。
吳嬤嬤:「他已經在退步,你為什麼不試著上前走一步呢,就那么小小的一步,說不定他還會退讓更大的一步。」
「你說他站得高看得遠,那是因為他是一個心懷家國天下的人。這樣的人自然是先有國,有前程,而後才有家的。你說你只看眼前,也只能看眼前,為什麼你就不能把眼光放長遠一點,爬到他的肩上去看看呢?」
「二娘,嬤嬤是過來人,看的事情多,經歷的事情也多,對生活總有那麼一點感悟。咱們同是女郎,老奴就是不想看你走彎路,最後跟昭妃娘娘一樣摔得滿頭包,抱憾而終。那才叫可惜,你明白嗎?」
「嬤嬤的心意,我都明白。」
「那你試著去拉郎君一把,老奴不求你什麼,也不會因為活不長而委託你什麼。老奴就想你能好好的,郎君也能好好的。你們都是值得老奴去敬去愛的人,只盼將來老奴走了,你能有一個好的未來,郎君心裡頭有一個好的歸宿,僅此而已。」
這番話讓林秋曼窩心,垂眸道:「嬤嬤的話,我會回去好好想想的。」
吳嬤嬤高興道:「你能想就好,若是他日你有所成就,可莫要忘了來老奴的墳前說一說,讓老奴也跟著歡喜歡喜。」
林秋曼笑,「好。」頓了頓,「就算是我阿娘也未必能有嬤嬤這般明白我,您是個明事理的人,殿下敬您愛您也是應該的。」
吳嬤嬤有些黯然,「郎君是個有孝心的,只是遺憾天命不可違,萬幸還有老陳在他身邊,老奴走得也要稍稍放心些。」
林秋曼沉默。
吳嬤嬤:「你也要好好的,日後若有什麼難事不方便找郎君的,就悄悄找老陳。」
林秋曼點頭。
稍後突聽僕人來報,說老陳傳信兒來,不一會兒晉王要回府了。
林秋曼不敢再逗留,跟吳嬤嬤說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晉王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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