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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珣微微停頓,斜睨他,「不然你以為我去玄甲營做什麼?待太皇太后病重,燕王離開江都奔喪,雲州和潭陽同時夾擊江都,先把他的老巢端了再說。」

宋致遠點頭,深思道:「京中估計也藏了不少燕王的人。」

李珣垂眸,指骨分明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敲到腿上,「先盯著,待他來了再清理。」停頓片刻,「人家估計都等著來殺我呢,這是我的機會,又何嘗不是他的機會?」

宋致遠沒有吭聲。

回到王府後,李珣在書房忙碌了陣兒。

外頭的雨下得愈發大了,天空黑壓壓的,似要落下來一般。

他站在窗前看那天色,老陳忙進來關窗戶,說道:「外頭風大,郎君仔細著涼。」

李珣:「這雨下得好,涼爽。」

老陳把全部窗戶關好,一道閃電落到附近,緊接著轟鳴雷聲響起。

書房裡昏暗無比,老陳趕緊撐燈。

李珣走到桌案旁,拿起那張崑崙奴面具放到燭火前照,他透過光亮晃了晃自己的手,冷不防說了一句:「陳叔,我又得殺親兄長了。」

老陳:「……」

李珣扭頭看他,「宗族裡,我還得殺多少人?」

老陳沉默了陣兒,小心翼翼問:「郎君現在還做噩夢嗎?」

李珣想了想,「沒有。」

老陳幽幽道:「郎君想活命,老奴等人也想活命。」

李珣低頭細細審視那張面具,過不了多日,擺在他面前的路要麼死,要麼一步登天,沒有任何退路。

唯有除掉燕王,他才能真正的高枕無憂,獨攬大權。

這條路,從來都是充滿著血腥的。

最開始殺齊王時,他還有些不習慣,那畢竟是他的親兄長,血濃於水的親情。

而寒食散也是在那時候染上的。

現在他把寒食散戒了,是不是意味著再殺另一個兄長時已經無所畏懼了呢?

李珣輕輕摩挲著手中的面具,臉上的表情是冷漠的。

翌日他進宮去探望太皇太后,自從壽宴後,她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更疲憊了些。

一個歷經風雨的宮廷女人,能掙扎到至今已是不易。

太皇太后對他向來沒什麼好臉色,李珣倒也不計較,昭妃教他的那套又端了出來。

二人周旋了一陣子,太皇太后說乏了,李珣才離去。

下午大理寺那邊的龔少卿前來政事堂匯報林二娘殺人案進展。

李珣端坐在公案後,皺眉道:「你是說那花茶和脂粉香融合起來會致幻?」

龔少卿回道:「正是如此,那花茶叫芍錢,秦氏房裡的脂粉香實則是一種叫白牙子的香。二者若分開使用,便不會對人體產生傷害,一旦融合使用,就會致人生幻,反應遲鈍,渾渾噩噩的,雲裡霧裡,甚至會短暫性失憶。」

李珣問道:「可是蓮心和徐婆子同樣喝了那茶,也聞了那香,為何二人無異?」

龔少卿:「卑職問過,二人是在室外,林二娘則是在室內的封閉空間裡,空氣不流通,吸入的香多,待的時間長,故才致幻。」

聽了他的解釋,李珣總算是弄明白了。

「秦氏和徐婆子的底細查了沒有?」

「回殿下,正在查。」

李珣點頭,說道:「這案子的所有進展先不要漏出去,我另有打算。」

龔少卿應聲是。

李珣又細細叮囑了幾句,他謹慎記下了。

待龔少卿退下後,李珣陷入了沉思中。

這樁案子如果真是韓三郎促成的,那再繼續深查下去就沒有任何意義。

一來,他不會讓林二娘再跟韓三郎有任何牽扯,引一波談資;二來,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想節外生枝。

現在還不是動韓家的時候。

得想個法子把事情避重就輕平下來。

李珣望著公案上的請願書,那字跡是華陽的,後面有近千名女郎的簽字,密密麻麻的,皆按了手印。

它們顯得厚重而有分量。

林二娘是不可能殺人的,就算她真的殺了人,也得把她洗白。

只是要如何洗呢?

李珣認真地翻看那些簽名,食指漫不經心地敲擊桌案,臉上的表情愈發凝重。

林秋曼在大理寺的牢里待了數日,原本以為會有堂審走流程的,結果壓根就沒有。

李珣根本就沒打算堂審,因為沒有必要。

這日上午他親自去大理寺,命人把林秋曼提了出來。

李珣坐在太師椅上,一身紫袍章服令人不敢褻瀆。

林秋曼給他跪禮。

李珣垂下眼帘,說道:「秦氏,是蘇家的家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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