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當初,沉默寡言的少年總是默默望著前排,聽她跟同桌好友嬉戲打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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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前的日子緊湊地過著,一名許久不聯繫的高中好友發來婚禮邀請,辛識月盯著電子邀請函嘆氣。
「畢業幾年,每年都要送出兩三份份子錢,到時候也不知道收不收得回來。」吃完夜宵,辛識月直接癱在沙發上吐槽,雪球過來蹭她的腳。
旁邊的周文萱擰開甲油膠瓶,翹起手指給自己做美甲:「你早點結婚就知道咯。」
辛識月睨她一眼:「幹嘛?你學我媽啊。」
周文萱按下光療燈:「阿姨前兩天還私下問我,你跟你的高中同學發展怎麼樣呢。」
「她可真能腦補,我跟周顧森能有啥事。」
「我又沒說是周顧森,你反應那麼快。」
辛識月撇嘴:「拜託,我媽最近見過的高中同學,除了他還有誰。」
燈熄了,周文萱舉手欣賞漂亮的美甲,一邊說話:「那你們現在還在聯繫嗎?」
辛識月掀起沙發上的毛毯搭在身前:「沒聯繫。」
自買房事件後,兩人的微信聊天記錄止步不前。
「看來是我們誤會了,下次我跟阿姨說說,對了,你買到春節回家的票了嗎?」
很遺憾,並沒有。
辛識月沒搶到除夕的票,不能在除夕夜跟家人一起跨年。
除夕當天,辛識月聽著同事們商討下午趕高鐵晚上趕飛機,自己在工位上把文件整理一遍又一遍。
從銀行出去已是傍晚,神秘的深藍色夜幕將整座城市籠罩,辛識月拍下車水馬龍的街道,習慣性發朋友圈。
公交車停在路旁,辛識月拎起鑰匙上的公交卡去刷,提示餘額不足。她只好拿手機掃碼,胳膊被後面擠進來的人撞了一下,手機也摔到地上。
公交車擁擠成團,彎腰撿東西都做不到。
「麻煩讓一讓,我的手機掉地上了。」
車裡鬧哄哄的,只有周圍的人聽見她的聲音,面前擠出那麼一點空位,又被下一個衝上車的占領。
繁忙喧囂的世界,人人自顧不暇,辛識月近乎崩潰。
她不得不自己下車,撿回掉在車廂里的東西,看著門前擠滿的乘客,已是心神俱疲。
辛識月退後幾步,看著公交車艱難地合上大門,載著數不清的乘客逐漸遠去。
手機響了,辛識月低頭一看,是母親的視頻通話邀請。她走到人行道最裡邊才接通,對方鏡頭晃晃悠悠,最後顯示出一張布滿皺紋的和藹面孔。
「月月,吃飯了嗎?」老人開口即關心。
「外公……」辛識月嘴角哆嗦,突然很想哭。
戴著圍裙的母親在鏡頭前晃動:「你一個人在那邊,出去吃點好的。」
「嗯,我知道了。」她忍著鼻間的酸澀,佯裝無事,「你們今晚吃什麼?」
陳青桃把鏡頭懟到高壓鍋前:「燉排骨,本來買了一堆肉,誰知道你跟你哥都趕不回來。」
辛識月強顏歡笑:「明天就回來了。」
煙霧漫過手機鏡頭,陳青桃的身影愈發模糊:「等你們明天回來,早被吃光嘍。」
一輛輛公交車駛過,辛識月在母親和外公的叮囑聲中結束通話。
充滿春節氛圍的燈光逐漸點亮,卻沒有一盞屬於自己。
手機響了。
熟悉的鈴聲再度將她拉回現實,她低下頭,屏幕上的備註晃到眼睛。
辛識月揣著疑惑接通,在電話里聽見自己的名字:「辛識月。」
「嗯。」她站在路邊,腳尖一下一下點著地面。
男人清潤的嗓音混在鳴笛聲中傳來:「準備回南縣,要一起嗎?」
辛識月一瞬抬眸,眼睛熠熠發光,不知歸往何處的腳心穩穩落地。
這座冰冷的城市,有一盞燈,獨為她點亮。
從渝臨市到南縣大約三個小時的車程,辛識月坐在車裡,心中感慨:「你也沒買到票嗎?」
周顧森目視前方,熟練地操控方向盤:「嗯。」
車廂暖氣將人包裹,辛識月揉揉臉蛋,心情逐漸變得明朗:「真巧哈,我倆都沒買到票,還在路上遇到。」
男人嘴角微勾,沒有戳破真相。所謂巧合,不過是有人刻意為之,「就這麼想回去過節?」
「當然啊,陪家人一起從除夕到春節,很有意義不是嗎。」其實是因為,家裡有盼著她回家的親人,節日才變得有意義。
周顧森對節日沒概念,因為在周父跟現任妻子結婚前,周家從不慶祝節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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