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不起老子是不是?」周迅然瞳孔緊縮,雙拳緊握,耳邊迴旋著前妻在電話里嘲諷他一事無成的聲音。
他頓時憤怒不已,任由情緒外泄:「你就跟你那沒良心的媽一樣,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老子供你吃喝供你上學,整日一個笑臉沒有。」
「滾滾滾,滾去找你媽,別杵在這兒礙老子的眼!」
周迅然不由分說將感冒發燒的兒子攆出家門,完全不顧及屋外飄落的大雪多麼冰冷。
冬夜寒冷,周圍的鄰居早已關閉家門,在屋裡升起暖氣。
從張嬸家路過,能聽見裡面傳出的歡聲笑語,因為王雅晴期末考試成績不錯,一家人剛從外面玩了回來。
少年撐著病弱的身體,一步一步走向遠方。
他不想再像搖尾乞憐的小狗一樣守在家門口,等冷血的父親施捨。
他也不期盼母親回家。
如果母親愛他,就不會十幾年對他不聞不問。
意識越發睏倦,少年最終倒在雪地。
他不恨、不怨,忽然覺得死亡也是一種解脫。
少年躺在雪地,任由風霜侵蝕身體。
他以為自己會死在這個雪夜,然而一道鈴聲響起,少女鮮艷的身影逆著燈光,從模糊到清晰,來到他面前。
「周顧森?」
「你怎麼了?」
好熟悉的聲音。
他仔細辨認,終於看清少女的模樣,原來是……
會好奇他每天中午帶什麼飯菜,會跟他說「明天見」,會在出成績單時讚嘆他厲害,會問他「要豆沙還是要五仁」的同桌——辛識月。
辛識月頭一回遇到這種事,連忙跑到附近商店求助。
在好心人的幫助下,周顧森被送到附近醫院,可惜辛識月兜里比臉還乾淨,只能找陳青桃來付錢。
「這是你們班那個年級第一吧?」陳青桃曾在家長會上見過周顧森,一直教導女兒向成績好的同學學習,因此對周顧森有些印象。
「都燒到39度了,他爸媽呢?」
「不知道。」
「我打電話問問你們老師。」
陳青桃通過班主任拿到周迅然的號碼,然而對方處於關機狀態,一直聯繫不上。
陳青桃又找老師詢問家庭地址,決定親自上門。
辛識月百無聊賴地守在病床邊,周顧森緩緩睜開眼,看到身著紅色羊羔毛外套的少女用手指勾著鑰匙扣打轉,上面掛著她新編的福結,一切都是美好的象徵。
她旋轉太快,鑰匙扣從指間脫離,剛好落到周顧森手指的位置。
「咦,你醒了。」辛識月面露喜色,鬆了口氣。
少年抿唇,扶床坐起身,拎起福結遞還給她。
辛識月隨手將鑰匙揣兜:「你怎麼暈倒在街上?還發著高燒。」
周顧森定定地望了她一眼,很能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在她看來,身體不舒服就應該待在家裡休養,而不是出現在雪花滿地的街頭。
他答非所問,對辛識月道了聲:「謝謝。」
「幸虧我視力好,不然就錯過了。」她當時正騎著車往家趕,想到這,辛識月猛地一拍大腿,「呀,我自行車還停在路邊。」
那幾年網絡監控還不夠發達,偷竊事件頻發,即使上鎖也無法保證安全。
「我跟你一起去找。」周顧森說著就要下床。
辛識月連忙把人按住:「你還在輸液呢。」
點滴瓶還剩一小半,辛識月說:「我媽應該快回來了,等你家長來了我們就走。」
「家長?」周顧森蹙起眉頭。
辛識月尚未發覺問題,點頭道:「對啊,老師給的電話打不通,我媽去你家找人了。」
除了老師,班上同學並不知道周顧森是單親家庭,包括作為同桌的辛識月。她只曉得周顧森的家長很忙,忙到周顧森必須早起給自己做早餐和午飯。
談話間,陳青桃已經折返,可惜她是一個人回來的,沒見到周顧森家長的面:「我敲門沒人答應,可能不在家。」=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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