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場飯局,辛識月都表現出對周顧森的特別照顧:「你手別用力,我來就行。」
周顧森一面享受關照,一面詢問:「會不會太麻煩?」
辛識月自然會說:「不麻煩。」
蔣牧城的無語快要溢出房間。
這裝貨!當初讓他苦肉計博同情說不會,現在不是玩得挺溜?撒謊都不帶臉紅的,真佩服這種天賦異稟的人才。
再看愁成苦瓜臉的謝明昱,蔣牧城拍肩遞出酒杯:「想開點。」
沉浸在自己思路中的謝明昱沒能第一時間領悟其中含義,見辛識月偶爾用掌心摩挲手臂,大概是玻璃房溫度過低的緣故。
謝明昱立馬招來服務生,吩咐去拿毛毯。
「先生,您要的毛毯。」
謝明昱正要親手遞上,只見周顧森拿起搭在椅背的西裝外套,精準無誤披在辛識月身上。
謝明昱:「……」就差一秒。
謝明昱一把將路過的蔣牧城拽到邊上,咬牙切齒指著周顧森:「不是,他啥意思?」
「沒看出來嗎?」蔣牧城意味深長地沖他搖頭,「爭風吃醋的情敵。」
第23章 他對你賊心不死
還是頗有心計的那種。
每當謝明昱試圖刷新存在感, 周顧森只需要做作抬手,就能不動聲色奪走辛識月大部分注意力。
謝明昱忍無可忍,把蔣牧城拉到旁邊質問:「她是不是對周顧森有意思?」
否則為什麼貼心照顧周顧森。
「這, 不好說。」蔣牧城心虛撇開眼,沒透露周顧森為救辛識月而受傷的前因。
雖說謝明昱是發小, 但這些年陪自己一路走來, 互相交心奮鬥事業的是周顧森。
謝明昱在女人堆里長大的, 不愁找不到女朋友,周顧森這個和尚廟裡出來的難得動凡心,再不抓住機會, 這輩子怕是要打光棍咯。
蔣牧城捏著酒杯假裝繁忙,遠離看不見硝煙的戰場。
在座都是衝著將蔣牧城來的,也有不少人認識周顧森, 藉著女伴這層身份,旁人待她也十分客氣。
辛識月不禁喜形於色:「周教授, 你的名氣超乎我的想像。」
男人偏頭靠近她,嘴角浮笑:「過獎。」
謝明昱心裡酸爽, 直接拿起酒杯起身走到辛識月面前:「月月,咱們也算久別重逢,我敬你。」
辛識月剛才喝了一些, 現在杯子是空的, 就在她遲疑找酒的片刻工夫, 謝明昱仰頭一口飲盡, 嗆得喉嚨發燙。
「咳咳——」
這番操作令辛識月猝不及防,對上謝明昱那副略帶委屈的眼神,辛識月渾身發麻。
謝明昱是被寵大的,意氣風發又具少年心性, 每每露出這副小狗般委屈的眼神她便會心軟哄人。
現在麼,眾目睽睽之下不好說別的,辛識月趕緊送上沒喝過的清水茶:「快喝點水。」
謝明昱瞬間欣喜:「你果然還是關心我的。」
四周群眾投來一片看戲的目光,辛識月呼吸一滯,周顧森慢條斯理扯起紙巾擦拭指尖:「謝先生三番五次打攪我的女伴,未免有些失禮。」
接受審判的對象變成謝明昱。
剛才是他一時衝動,多年習得的教養不允許他在這種場合跟人撕破臉皮:「抱歉,只是許久沒見好朋友,比較激動。」
謝明昱模糊言辭,沒人會在這時候不顧臉面刨根究底。
「在座的都是我至交好友,感謝大家捧場,我先敬一個。」蔣牧城起身解圍,眾人紛紛將目標轉移,舉杯暢飲。
熱鬧聲中,周顧森拿起外套搭在臂彎:「我跟阿月還有安排,先走一步。」
蔣牧城點頭。
周顧森主動牽著辛識月離開花房餐廳。
自打遇見前任,辛識月這心裡七上八下,回想起周顧森突然改變對她的暱稱,不禁發問:「你剛才叫我什麼?」
「如果稱呼女伴全名,顯得太過生疏。」他早已備好藉口,不承認聽見謝明昱親昵喚她小名,真是該死的令人嫉妒。
「好吧。」辛識月接受了他的理由,低頭輕聲道:「其實你沒必要因為我得罪謝明昱,你們都是蔣牧城的朋友,關係鬧僵不好。」
「沒看出來嗎?」周顧森毫不猶豫戳破那層窗戶紙,「他對你賊心不死。」
她不是傻子,當然看出謝明昱的不甘心,只是周顧森種種表現結合在一起,讓她無法說服自己,只是普通朋友情誼。
辛識月試圖從他眼睛里探究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