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延:「……」
稍不留神,先是成了小白臉被人包養,現在又直接被安排定親了。
謠言止於智者,但很明顯他們更願意當傻子。
謝祁延出手干預後,這件事情的熱度慢慢降下來,一個星期後徹底歸於平靜。
對別人來說是平靜了,但夏晚梔一覺醒來一個鯉魚打挺哀嚎了一聲。
天都塌了。
一夜之間,夏家負債為零,之前幾個億的欠款被遠在英國的外公揮揮手甩甩袖子全部還清了。
老夏和羅斯女士也即將在兩個小時後抵達北城。
夏晚梔驚呆了下巴,爬起來洗漱時兩隻手抓了抓頭在原地轉圈。
她跟周煜退婚是那老頭子求之不得的事兒,很明顯,能讓他妥協的原因是她包養小白臉的風颳到了英國,吹到了她外公外婆的耳中。
完犢子。
別說老頭老太生氣,老夏和羅斯女士知道她在北城玩男人,指定要上家法的。
夏晚梔轉了幾圈又淡定下來,呆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隨後敲了自己腦門一掌。
真是糊塗了。
慌什麼。
她又沒有真的包養小白臉。
中午十點半,夏晚梔手機終於響起羅斯女士的來電。
「媽咪……」夏晚梔嗓音甜到發膩。
「喔我的baby媽咪十分想你——」羅斯女士溫柔的嗓音響起,夏晚梔眼睛泛酸,剛想抹眼睛,便聽她切換了發聲部位吼出一聲——
「夏丸子你簡直膽大包天、膽大妄為、大逆不道、狗迷心竅!」羅斯女士剛下飛機就迫不及待地一通電話打過去訓人,「你說!跟你一起狼狽為奸的大白臉是誰?說出來我弄死他!」
「嚴重了嚴重了……」老夏在旁邊順著羅斯女士的背安撫。
夏晚梔:「……」
將近三個月沒見,羅斯女士愛炫成語的毛病一如既往,烈如玫瑰的脾氣一如既往,老夏愛當和事佬一如既往。
「媽,我好想你嗚嗚嗚——」夏晚梔一聽到他們的聲音就忍不住眼睛的酸澀,開閘放水似的一下子湧出眼淚水。
羅斯女士被這打雷似的哭聲弄得氣都沒了,只剩下多日未見的想念和心疼。
夫妻倆馬不停蹄地往夏晚梔給的地址趕,到蘭亭別院後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哭了會兒。
一家三口都是性情中人。
消停之後,夏晚梔依然逃不過審問。
「我沒玩兒男人,我也沒包養小白臉,我拿爹媽發誓,絕對沒有一句謊話!」夏晚梔三指朝天認真發誓。
「行行行,發誓就發誓,拿爹媽發誓,你還有沒有孝心了。」老夏當時看到那火出國外的視頻時就不太相信,自己女兒什麼品性,他還是了解的。
羅斯女士哼唧了一聲,勉強信了,隨後兩隻手捧著夏晚梔的臉揉了揉,一個勁兒地說她瘦了。
瘦在女兒身,疼在父母心,下一秒老夏就蹭的一下坐起身擼起袖子就說要去買菜給自家女兒燉個十足大補湯。
夫妻倆一起出門,夏晚梔攔不住,哭了這麼久眼睛酸酸漲漲的,夏晚梔剛起身準備去洗把臉,便聽到門口傳來一陣豬叫。
「怎麼了怎麼了?」夏晚梔火速趕到現場,剎住了腳步沒剎住眼神,愣愣地撞進今天搬家的謝祁延那點漆似的黑眸里。
完啦。
夏晚梔呵呵一笑,有種被現場捉姦的無力感。
見到夏晚梔的父母,謝祁延短暫地愣了一瞬,忽略剛才羅斯女士的那聲尖叫,禮貌地打了聲招呼:「叔叔阿姨好。」
乖得不行。
夏晚梔按了按太陽穴,想原地昏倒。
謝祁延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老夏跟羅斯女士死死盯著謝祁延看,像是在確認身份,好半晌,老夏指了指他們兩個人:「鄰居啊?不介紹介紹?」
羅斯女士暴跳如雷:「還介紹什麼東西,他不妥妥的就是你女兒玩的男人嗎!」
夏晚梔嚇得瞠目結舌,趕緊解釋:「媽!我沒玩兒!」
羅斯女士更是受了天大的刺激:「你沒玩啊?你們認真的?要結婚那種?」
「OMG你讓我冷靜一下……」
夏晚梔:「……」
有時候腦補過度真的是個病。
謝祁延面不改色,依舊好整以暇地看著夏晚梔。
在父母面前,她說話的嗓音多了一絲撒嬌的意味,解釋的時候面露委屈,膝蓋原地顫了兩三下又跺跺腳,仿佛下一秒就要生氣哼哼唧唧地掉頭回屋。
謝祁延斂眸,眉目舒展。
「你也不知道把幫我解釋一下。」夏晚梔靠著牆耷拉著兩條手臂,看著原本要去買菜的父母返回屋裡,嘆了很長一口氣。
「被當成小白臉被你包養還要被你玩兒,我受的委屈夠多了,不應該是你幫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