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似乎也對攝影很感興趣,趁此機會與我閒聊起來。
「你這技術,給你女朋友拍照她一定不會罵你吧?」
「啊?我沒女朋友。」
「那可惜了。」
「兄弟你是怎麼設置參數的?我學學。」他掏出手機,要我教他怎麼拍人更好看。
我倆手機正好是同個牌子,我就簡單與他說了構圖技巧和參數設置。
「你把比例設成1:1,打開參考線,然後ISO調到100……白平衡就5000到6000,根據環境……」
男孩聽得異常認真,直到他們的電影快要開場,才依依不捨與我告別。
「謝了兄弟,祝我早日練成你這技術,不用再挨女朋友的罵。」男孩沖我一抱拳,轉身攜女友而去。
「你承認你是技術不好啦?你不是說我就長那樣嗎?」女孩嬌嗔道。
「嘿嘿,哪能啊……」
微笑著目送兩人進入影院,我從相冊里找出他們的那張照片,徹底將它從手機里刪除。
如果說魚的歸宿是海,鳥的歸宿是天,那一張相片最好的歸宿,應該就是能讀懂它的人吧。
「鍾艾!」
白祁軒遠遠朝我走來,他應該是看到了小情侶與我揮別的畫面,問我是不是遇到了認識的人。
「不認識的,就是……讓我給他們拍了張照。」我省略了一些細節,總結了結果。
「這裡?」白祁軒環伺一圈,顯然不明白在這地方拍照的意義。
也是,相片最好的歸宿是讀懂它的人,在讀不懂它的人眼裡,不過一張廢紙罷了。
「可能是他們的紀念日吧。」
說話間,白祁軒身上的氣味飄過來,是非常淡的香水味。女士香水味。
就像……在一個充滿香水味的狹小空間裡待得足夠久了,染上的味道。
提前十分鐘入場,由於是IMAX屏,我怕暈,選了比較後排的雙人位。
雙人位其實就是情侶位,中間沒有扶手,兩個人肩撞肩,腳碰腳,於情侶是增益感情的良器,對我和白祁軒就有些……侷促。
為了緩解這份侷促,我主動找起話題,提及昨天在展廳里遇見的那位美貌青年和不讓他吃馬卡龍的梁先生。
「那是梁在,梁匯雲的兒子。」白祁軒迅速鎖定了目標。
只說梁在我或許不知道是誰,但若加上樑匯雲,那我就有些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