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偷你的東西!」我腰上發力,一個頭槌再次砸中他的鼻子。
這一擊徹底惹怒了他,他滴著鼻血就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
「媽的賤人!」
他不再扯我的褲子,也不再說什麼噁心地要睡我的話,只是揍我。
我的力量身高都不如他,偷襲還能得手,純比武力就沒有什麼勝算了,只能抱著腦袋蜷起身子,抵擋他狂風暴雨式的拳腳。
「你們在幹什麼?哎呦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可能是動靜太大,不知誰跑去找了宿管阿姨。阿姨拿鑰匙開了門,一見門裡的情形,嚇得不輕。
她趕緊衝過來推開王向陽:「你們這樣我是一定要告訴你們輔導員的。」
我被阿姨從地上攙扶起來,嘴裡鼻子裡都是血,還沒有說什麼,王向陽就先倒打一耙。
「他偷我東西,我找他理論,他還打我。」他指著自己鼻子道,「你看把我打的。」
我嘴痛眼睛痛,說不出話,只能將一口血水啐他臉上。
他目光一利,還要上前,被兩旁的學生拉住了。
我們的事不是小打小鬧,雙方都傷得不輕,學生工作處主任和輔導員聞訊趕來,將我們帶到兩間會議室分開問話。
我不知道王向陽都添油加醋說了什麼,但我說的都是實話,不參半分假。
「你說王向陽要……」輔導員有些難以啟齒,「不能吧,是不是你誤會了。」
這話的潛台詞我很清楚,他不信我,或者說,他更信王向陽那邊的說辭。
我垂下臉,沒再言語。對於不信我的人,再多的爭辯,他也只會當我心虛。
「這件事,我得把你家裡人叫來一趟。」輔導員用指關節敲敲桌面道,「王向陽丟的表價值十多萬,不是小數額,況且他那鼻子估計要上醫院瞧瞧。」
家裡人?小姨?
「不要!」我忙抬起頭,阻止道,「不要打電話給我小姨,她……她不會來的。」
說到最後,我聲音漸低。
是的,我很清楚,她不會來的。她只會以我為恥,說我已經成年,她沒義務給我擦屁股,然後決絕地掛斷電話。
「那你還有沒有別的什麼長輩,讓他們過來一趟,這事兒你一個小孩子處理不來的。」輔導員擰眉。
別的長輩?
我摸出手機,翻出通訊錄,跳過一個個名字,在「白哥」上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滑走,點開了沈鶩年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