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為什麼要蒙眼睛?」他嗆到了,朝一旁咳了幾聲,嘴角沾著一點晶亮的痕跡,轉過臉問我。
手指打著圈纏上絲巾的尾端,我急喘著,俯下身,封住他的唇舌。
為什麼要蒙眼睛?
當然是因為,我怕黑不能關燈,而做這種事如果能清楚地看到彼此,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口涎交融,從他的嘴裡瀰漫過來一股怪異的味道,我的味道。
我蹙了蹙眉,不大喜歡,沒有留戀地直起身退開了。
「怎麼?不能蒙?」這個人一定是味覺壞掉了,竟然會覺得這股味道像蜂蜜,太可怕了。
張開嘴,探出舌尖,沈鶩年下意識地仰頭追過來,發現追不到了,只能不情願地躺回去。
「能,當然能。」他微微勾唇,「小艾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上次儘管有很強烈的感覺,可也伴隨著同樣強烈的疼痛,加上沈鶩年莫名其妙的冷漠,叫我很不好受。
有問題就要解決,讓這件事長久地橫梗在我和沈鶩年之間,實在沒有必要。所以趁著他還沒走,我想徹底地重塑這件事在我心中的印象,讓它變成一件快樂的事,而不是一件需要逃避的事。
我的人生,只需要害怕黑暗這一件事就夠了,不能再多了。
然而想得很好,做起來確是千難萬阻。
明明已經做過充足地準備了,在實操中卻好似都做了無用功。
比小怪物更可怕的,是沈鶩年的「哥斯拉」。
突然想到了江市郊縣一種奇特的傳統食物——灌蛋。
小小的鴨蛋黃里,可以灌入比它本身體積大幾倍的肉餡兒。要想將蛋黃撐得滿滿的,但又不破,需要老師傅精湛的技藝。可如果沒有老師傅的技藝,只是尋常家裡想要做一下,那就需要新手足夠的耐心了。
先要小心地撐開一個小口,將肉往裡擠,擠的同時,另一隻手記得要輔助不停地塞。塞一點,觀察一下,看是不是要撐破了,沒有就繼續塞,直到把蛋黃的肚子塞得大大的,圓滾滾的,才算結束。
蛋黃要是能說話,應該也會捂著肚子,哽咽地拒絕。
「慢一點,你做得很好……」沈鶩年跟個老師傅一樣,從旁指導著。
我作為一個完全的新手,小心翼翼不足以形容我的謹慎。
灌蛋時最怕的,就是塞著塞著蛋黃破了,芯流了滿碗,現在我差不多也是這個心理。
「不行……」感覺要撐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