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藍卻道:「他不是女人,沒辦法藏在這裡。」
王霆脫口而出:「不是女人,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陡然想起了黑水街家家戶戶門口懸掛著的紅蠟燭,心裡飄過了一個猜測,他遲疑著問:「你們不會是在這裡做……那種營生的吧?」
小藍登時臉色就變了,怒道:「你在說什麼鬼話?」
她拉開一側的窗簾,月光剛好灑落在那一側,使人能看清外面的景象。
她冰冷地說:「今晚是奈奈要出去做工,你們可以看看,我們都在這裡經歷著什麼?」
之前拉萊就注意到河面上的異動,但直到此時,她才真正看清河面上發生的事。
幾十個人手拉著手站在河道中,一動也不動,洶湧冰涼的水反覆沖刷著她們的雙腿。
她們都披散著頭髮,她們都是女人,她們穿的很少,她們都露著白生生的大腿……
孟珞:「她們這是幹什麼呢?」
拉萊音色冰涼,輕聲道:「她們在吸引水蛭。」
孟珞恍然大悟:「那個培訓我們放血的菲利普斯曾經說過這件事……這得,多疼啊……」
雖然跨越了時間與空間,但乍一看見歷史上曾有同類遭受過這樣的事,任何人都會於心不忍。
就連王霆也頗有感慨道:「我小時候是個野孩子,在田地河溝里玩,有一次被螞蟥叮著了,都嚇得疼得嗷嗷叫,那條螞蟥就咬在我腿上,怎麼搞都下不去,後來還是我爸用了鞋板子才拍下來,後來我還做了好多次噩夢。」
小藍:「這就是我們在經歷的事。」
她表情極其冰冷:「你們也看見很多院落門前都懸掛著蠟燭了吧,每當這戶有人出去做工,我們就要點亮蠟燭,防止那人找不回歸來的方向。」
孟珞忍不住問:「你們不能跑嗎?」
小藍臉上緩緩溢出一絲譏笑:「怎麼跑?他們有鞭子,有刑罰,就算你跑了出去,周圍所有的村落一見你是黑水街的女人,都會給送回來的。而我和奈奈,回到理髮店後被嘲諷了一圈後也被丟到了這裡。」
她昂起頭:「不過,我跟你們講這些,絕不是為了得到你們的同情,你們的同情在我這裡毫無價值。我和奈奈已經商量好了,不管你們出於什麼原因,讓我們收留你們,收留可以,男的也行,這邊管理得沒那麼嚴格。但這是有代價的。」
「我和奈奈隔日輪流上工,既然你們讓我們收留你們,那你們就要替我們上工。」
眾人面面相覷,但沒人說她痴心妄想,也沒人說她不該如此,他們只是覺得,這是怎樣的世道,居然將曾經單純的女大學生都逼成了這樣。
波爾「咳咳」了兩聲,然後道:「可以,你們收留我,我可以替代你們。」
話音落下,他彎腰,朝著小藍深深地鞠了一躬:「對不起,我曾經對醫用水蛭的獲取渠道也只是道聽途說,從不知道你們竟然遭受著這樣劇烈的苦楚。我為醫學的愚昧和無知向你說一聲抱歉。」
小藍似乎愣住了,她張了張口,卻沒說出什麼。
下一秒,她聽見拉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