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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戰,打了個兩敗俱傷。
威震天兩片薄薄的翅羽被拉萊用一根竹竿對著穿過,他在短時間內再也無法通過飛翔避開拉萊的攻擊了。
但拉萊身上露出來的皮膚到處都是被鳥翅扑打和被鳥嘴啄傷弄出來的痕跡,而在看不見的地方,她無數條觸手都被折斷了,她短時間內也無法再使用觸手攻擊了。
拉萊喘息著,走向無法動彈的威震天,然後在他絕望的目光下,用盡最後的力氣,將匕首插入他的胸口。
威震天就像一隻瀕死的鳥兒,終於慢慢咽了氣。
拉萊的狀況也沒比他好多少,她的眼皮越來越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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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過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床上,屋子是熟悉的陳設,正是白衣白褲青年給他們準備的客房。
屋子裡有些昏暗,她身側的床邊上坐著一人,是黎諸。
他正輕柔地替她拭去額頭上的汗水。
見她醒來,他嘆息了一口氣說:「你知道,我趕過去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你幾乎整個人都滑進了河水裡,我再晚一點過去,你就要泡成巨人觀了。」
拉萊對他的滿嘴跑火車素來敬謝不敏,她淡淡道:「你不來我也不會變成巨人觀。」她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黎諸:「一個一個地方找,總能找到的。」
拉萊沉默了。
這一瞬間,仿佛空氣都凝固了。
半晌,她緩慢地說:「其實,你也不用……」
她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黎諸仿佛是根本沒聽到她說的話一般,繼續說道:「這幾日我仔細思考了一下你上次說的話。」
「什麼?」
「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繩。這對我,太不公平了。」
安靜的房間中只有他們二人,牆壁之外隱約有著人交談的聲音,但是都聽不真切,唯有黎諸的聲音迴蕩在她的耳邊。
簡直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拉萊笑道:「公平?你不會還是想要那些不合實際的妄想吧,我上次已經和你說過了。」
黎諸坦然道:「對,你說過,神明之外,亦有神明,還說你的每一步都是在鋼絲上行走,你說,如果我不想失去一切,就應該和你保持毫無關係的狀態。」
拉萊:「你這不是很清楚嗎?」
「可你錯算了一點,我不是這樣的人。」
拉萊抬頭,望進黎諸幽深的眼。
「我不是一個在條條框框中、在既定軌跡中成長起來的富二代,雖然我的父母、或者說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希望我可以學習管理和金融或者計算機的技術知識,來繼承家業,但我從小到大,所做的一切,都是基於我自身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