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此事不便多說,她只得敷衍幾句。
長長一聲嘆息,在屋子裡迴蕩。
門口一道男聲突然響起——
「讓我看看,我們雙星崖最厲害的殺手在做什麼。」
穆葭嚇了一跳。
「哦,原來忙著叔嫂亂情,風花雪月啊。」
她扭頭,見安鵬義抄著手,斜靠在門框上,素來冷意十足的眼睛,含著一抹揶揄的笑。
她方才正想事,安鵬義動作又輕,以至於人都走到門口了,她還沒發覺。
穆葭挺直站起,冷了眉心:「你還不走!」
他的毒已經拔清,今兒就該走滾蛋。
安鵬義慢悠悠地朝她踱步過來:「急什麼,你的樂子多好看啊。」
在圓凳坐下,歪頭、挑眉,「難得一見,不看,可是會後悔終生的。」
他平素是個話少的人,沒有表情,沒有朋友,像個行走的木頭樁子。可眼下,居然會說諷刺的話。
可見平時有多恨她搶風頭!
穆葭沒給好臉色:「你再不滾,我就殺了你。」
安鵬義:「那我好怕呀。」
笑了一笑,「其實,我早就放了信號……不過,只放了我自己的定位。沒有提你。」
穆葭:「那我還得跟你說聲謝謝?」
「不用謝。畢竟,抓你回去,你不一定會死,我又何必廢這勁兒,幫死對頭高升閣主呢。」
穆葭沒太聽懂:「什麼意思?」
安鵬義:「看來你還不知道——你那位野心勃勃的師父,已經殺上崖頂,從喪魂閣閣主搖身一變,成了雙星崖崖主,把喪魂、飛魚兩閣一起握在了手裡……你猜,他不做喪魂閣閣主了,這個位置,他會留給誰。」
穆葭驚呆了。
師父動手了?怪不得呢,喪魂閣的殺手沒有大肆追殺她,她在同一個地方逗留至今,也還沒有被飛魚閣發現。
原來是雙星崖內亂,顧不上來。
師父一向疼愛她,他既成為了崖主,多半會壓下她叛逃之事,並把閣主的位置交到她手裡。
只是……
穆葭苦笑。
閣主縱有至高權力,她也不想再回去那殺|人的地方。
安鵬義跟她爭了這麼些年,當然更樂意看到她在相府後宅跟人談情說愛。
最好永遠不要回去。
穆葭:「倒要多謝你告訴我這個。那你還不快走,萬一我反悔了,可沒你的好處。」
「我可以走。」
安鵬義笑笑,朝她走過來,「但有一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什麼?」
他越走越近,近得要垂眸看她,近得穆葭想後退一步。
「前年大擺擂台,攻擂之前,我問你,我若贏了,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穆葭記起來了:「我答應了,但是你輸了。」
安鵬義琥珀一般晶瑩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眸光之中忽然沒有了嘲諷,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鄭重。
「我想問——如果我打贏了你,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啥?穆葭頭皮繃緊,他說啥?
安鵬義:「我還想問一遍,倘若拋開一切現實與桎梏,如果我贏了你,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他是毒壞腦子了吧?
半晌,她吭不出一聲,像被灌了啞藥。
安鵬義澀澀一笑:「明白了,這就是你的答案。」
被拒絕,在意料之中。
那一身冷傲沉默下去,可轉瞬,他的眼睛裡又升騰起一股怒氣,「可為什麼會是那樣一個人?我有哪裡比不上!」
他這一口氣說的話,比前頭十年與她說的還要多。
高興她還活得好好的,卻又忍不住生氣。因為生氣,所以冷嘲熱諷,所以如此的失態,連額角的青筋都冒了起來。
穆葭:「……」後退一步,還是有點兒懵。
從前在雙星崖,大家私底下要麼喊他「那個男的」,要麼喊他「冰坨子」。突然冰坨子燒成了開水,燙得人失語。
啊?啊??啊???
他追了一步上來,氣勢壓人,穆葭很不喜歡,一把推開他。
他老老實實地後退一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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