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過來是有問題想親自問清楚，所以直言不諱地回答：「是」。說完俯視著又往酒杯里倒酒的凌兆昆，「你為什麼要把我變成omega？」
凌兆昆瞥了眼盛皓，又將目光移回如歌的臉上：「當初給你下藥，當然是想把你變成omega，終生標記你！你不覺得你很適合做omega嗎？」
他遺憾地撇撇嘴：「只可惜你吃藥吃的太晚，身高長得超過了omega該有的身高，要是能低一些就更加完美了！」
「就算你最初是想終生標記我，但是盛皓出現在劇組後，你為什麼還繼續讓小周給我下藥？對你一點好處都沒。」
如歌想不明白，盛皓跑來劇組的酒店宣示主權後，如果凌兆昆讓小周終止下藥，其實他不一定會變成omega，但是凌兆昆在如歌結束三天假期返回劇組後讓小周繼續下藥，顯然沒有終止計劃的打算。
他變成了omega也是便宜了盛皓，凌兆昆根本撈不到好處。
「怎麼沒好處？你不讓我爽，我當然也不能讓你爽！」凌兆昆眼角笑出了一條皺紋，「你知道變成omega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以後無戲可拍！」
「我不明白，你說清楚。」
凌兆昆從上到下掃視著如歌，「好心」地為如歌這個剛入圈的小白科普：「你應該一米八了吧？」
「是，那又怎樣？」
「你有見過哪部電影、電視劇的男omega有這麼高的身高嗎？你的身高只能接alpha或者beta的角色。娛樂圈那麼多優秀的alpha、beta演員，你覺得有多少導演會冒著可能票房慘澹或者收視率很差的風險去挑戰觀眾的容忍度，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演員去性別反串出演？」
凌兆昆說到此抬手摸了下後頸：「你剛分化成omega，腺體發育成熟前需要一直貼阻隔貼或者噴阻隔劑。阻隔劑不防水，像演員這種需要在戶外拍戲，出汗太多的工作，為了不影響他人，一般不允許使用阻隔劑，但是演員如果拍戲一直貼著阻隔貼就會穿幫。
你覺得有多少導演會為了一個新人專門讓造型師在服裝上解決這個問題，所以你以後大概率無戲可拍！看著一個將演藝事業當成夢想的人，被硬生生折斷了夢想，難道不爽嗎？簡直太爽了！」
他說完仰天大笑起來。
嗡——
如歌瞬間耳鳴。
凌兆昆的笑聲在此刻顯得極其聒噪。
如歌今天上午在醫院見到林姜的時候，林姜還鼓勵他沒事的，讓他不要有心理負擔，儘快調整好狀態。
他天真地以為即使自己變成omega也不會影響演藝事業。
凌兆昆說得對，既要挑戰觀眾的容忍度去性別反串，又要讓造型師想辦法遮蓋掉阻隔貼，太麻煩了。
他只是個沒有家世背景的剛入行的小演員，在導演們眼裡他不過是花名在外的盛少一時消遣的對象罷了，不能算作他牢不可破的靠山。
沒有導演會為了他費盡心思去解決這些麻煩，所以註定了他未來電影或者電視劇資源的選擇權會變得非常少，很有可能曇花一現，從此在影視圈銷聲匿跡。
要回去重走唱跳歌手的路嗎？
基本不可能了。
他從去年9月拿到最強舞者冠軍，到今年9月已經整整一年了，熱度早已過去。
娛樂圈推陳出新太快，如今又有很多綜藝明星嶄露頭角，雖然他接了幾個GG，但是從微博直線下滑的粉絲量就可以看出，他逐漸被路人粉們所拋棄，只剩一些真愛粉還在默默地等待著他。
如歌想到此，突然有些後悔。
6月初凌兆昆剛給他劇本的時候，他還有所防備，但是後來發現對方似乎真的在耐心地指導他演戲，沒有任何逾舉的舉動，使得他逐漸放鬆了對凌兆昆的警惕，甚至覺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所以兩人在酒店的房間討論劇本的時候，如歌曾多次對凌兆昆表達他喜歡演戲，想成為一名優秀演員的這件事。
凌兆昆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太多年，非常懂人性。
對於一個願意在家相夫教子的omega來說，這個變故可能影響不大，但是對於事業心很重的如歌來說，這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
一朝事業盡毀……
凌兆昆說的沒錯，是挺爽的。
如歌精神恍惚，呆呆地站在原地。
一旁的盛皓怒火中燒，衝上去奪走凌兆昆的手裡的酒杯用力地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隨即與凌兆昆打成了一團。
凌兆昆身為alpha自然不是盛皓的對手，很快就由互毆演變成了盛皓單方面暴打凌兆昆。
林宴轉身走到包房門口，拉開房門出去了。
他走到守在包房門外的向明澤身邊，從手裡拿著的黑色小包里掏出一個錄音筆，按了結束錄音鍵，將錄音筆遞給對方：「明澤，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