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氣清爽,幾隻鳥雀在窗外啾鳴,聲音清脆悅耳。
容玢他們在客棧大堂吃飯時,又遇到了那兩個人,只是這次對方先開了口。
時淵看著容玢,身子向後一仰,隨意笑道,
「幾位在這停留多日,但只是呆在這客棧里甚少出門。我看幾位穿著打扮,言談舉止,不像是這邊的人,也不像是來做生意的,這最近可不太平,不是什麼好去處。」
他說著,掃了一眼他們這一行其他人,接著一手撐腿,身子前傾,壓低聲音道,
「這帶的人都身手不凡,向來必是身份尊貴,這青州聽說最近鬧了亂,難道諸位是奉了什麼密令,前來賑災的?」
容玢像是聽到什麼趣事,輕笑一聲,輕輕撥著手上的紅玉扳指,抬眸直視著他說:
「公子好眼力,我們的確不是這的人。」
「只是後面就說錯了,我們帶的這點人哪像是來賑災的?至於做生意麼,倒也可以這麼說,因為我們來此,乃是為了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虛妄之物,一點執念罷了。」容玢拍了拍衣袖,沒再接他話,反問道:「閣下來此又是為何?」
沒等時淵回答,他微一偏頭,眼尾上挑眸光瀲灩,似乎也來了興致。
他繼續說著:「不如讓我也來猜一猜。兩位衣著雖然簡潔,但用料做工卻極講究,隨身的佩劍也絕非俗物,可見公子家境殷實,何況旁邊這位——」
容玢說著看向一旁的孫影,孫影被他一看不自覺渾身一緊,那人明明面帶笑意說話和緩,可當他看過來時卻讓人覺得周身一涼,好像整個人都被他看穿了一般,讓人心中生懼。
容玢收回目光繼續道:「這等身手的近侍,更不是尋常身份的人能用得起的,可見公子身份尊貴非同一般。」
「這般既有財力又有身份的人,卻只帶了一個人,住在這偏遠小地的客棧里,一呆這麼多天卻又不知所欲,頗為悠閒,閣下只怕也不是這的人吧?」
容玢輕「啊」一聲,一副瞭然的樣子,「我知道了,閣下應該是——」
容玢話頭一頓,似笑非笑地看著時淵,一旁的孫影緊握手中的刀,手心滿是汗,那人輕描淡寫幾句話,讓他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只覺脊背發涼。
他很難形容那人身上的感覺,只是覺得有一種人,說話做事雲淡風輕,溫和有禮,可你就是知道他惹不起,對他產生莫名的懼意。
他又看向時淵,見他含笑回視著容玢的目光,眼裡的笑不見底,帶著幾分危險的氣息。
容玢輕笑,繼續道:「閣下應該是與家裡鬧了矛盾,自己跑出來的吧。」
時淵哈哈一笑,剛才有些詭異的氣氛終於被打破,
「公子果然穎悟過人,我的確是逃出來的,唉,沒辦法,我想要辦的事家裡不同意,老頭子固執的很,我人微言輕的做不得主,就只能跑出來了。」
他輕嘆一聲頗無奈地說著,儼然一副紈絝富家公子的樣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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