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沒有回答,只是顫巍巍的看著她,江文如沒有動,仍然笑著說:「那這樣,我不碰你,我就過去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然後你自己敷藥好不好?」
男孩這次終於點了點頭,江文如眉眼一彎,慢慢向他走過去,看到他胳膊上一道不淺的劃痕,近乎有他半個胳膊長,傷口泡了水已經有些腫脹。
江文如見他沒再牴觸,輕輕的給他簡單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後拿出止血消炎的藥粉給他敷上。
江文如給他包紮的時候,小男孩一直安靜的配合著,他剛開始有些不自在,一直沉默,見江文如沒有嫌棄他的意思,才小聲開口蚊蠅般說了句「謝謝。」
江文如試著問道:「這是怎麼傷的啊?」
「那日撿的果子掉了溝里,去撿的時候沒站穩,腳底一滑就摔下去了,被下面的樹枝劃得。」
江文如聽後沉默良久,小心給他包好,問道:「你是跟誰來的啊?」
小男孩把臉埋下,一時沒回答,看著自己的腳尖不說話。
江文如瞬間意識到什麼,自悔失言,正想說點什麼繞過這話題,就聽男孩低聲說道:
「我是自己跟著隊伍來的,娘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爹死在路上,是癆症。」
他的聲音很平靜,江文如只聽聲音聽不出悲傷,有的只有麻木,這種麻木是經歷太多苦難後磨礪出來的自我保護的外殼。
生離、死別,實在是最具有悲劇性質的字眼,有的人用悲傷來祭奠它 ,有的人用沉寂來忘卻它,也有的人,用漠然來對抗它。
但人的悲傷是有限度的,若是不斷經歷悲痛之事,不斷地被外界衝擊,那麼對這種悲痛的感覺會漸漸變得遲鈍。
這不是冷血,只是無力到極致後的一種反抗,無論徒勞與否,無管結局已定。
因為總得活下去,可這不代表不會痛,只是麻痹自己,連自己也被騙過去了。
她咽下口中的酸澀,問道:「是為什麼,離開家呢?」
「鬧了饑荒,村里人越來越少,好多得病的人,有些人到了村子,不少還死在裡面,聽說往北走,到一個叫什麼溪的地方會有活路。」
男孩說的有些凌亂,許是村子裡的人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她試著換個問法,道:
「那這路上,可有遇到得什麼奇怪病的人?」
「我也不是很清楚,出來的人基本都各自趕路,互相之間都不怎麼說話的,而且這路上還有人會跟著過來,也分不出哪些是一
開始到村子裡的了。」
男孩跟江文如坐了一會,漸漸熟悉起來,覺得她和善的很,跟著話也多了起來,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但路上死了很多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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