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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容玢看過來的眼中滿是笑意,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忙把探著的頭收回去,薄面微紅,周圍沒有鏡子,她打散頭髮隨意挽了起來。

她見外面沒了動靜,轉身理起了床鋪。

天已黑透,唯一輪明月高懸,照著這看似平靜靜謐的塵世。

屋中光影暗淡,江文如從一旁的柜子里又翻出幾隻紅燭點了起來,屋裡這才亮了些。

容玢坐在桌前,看著她將燭台拿過來,想起在寒山寺時,她屋裡幾乎每晚都點著將近一宿的燈。

容玢轉著扳指,眼眸流轉問道:「之前在寺里,姑娘說自己從未喝過酒?」

「是,公子覺得很奇怪吧?」

容玢笑笑:「為什麼會奇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旁人也沒什麼資格隨意置評,只是我甚少飲酒,難得見到一個『同道之人』。」

江文如聽到他的話不由也笑了起來,又聽容玢問道:「姑娘是因不喜還是有其他原因?」

「因為不敢。」江文如垂下眼睫,根根分明的睫毛燈焰照耀下,在眼底垂下一片陰影,將眼底的情緒都遮蓋住了。

只能聽到她輕聲說道:「因為我不敢醉,因為要一直清醒,還因為……害怕。」

江文如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容玢沒聽到她說的話,但也沒有再問下去,只是說:

「人生難得糊塗,最難的卻是一直清醒,但凡事清醒,未免太負累了。」

說完之後,他輕輕摩挲著紅玉扳指,突然問道:「那位聞清姑娘這次沒同姑娘一起?」

江文如道:「是,我想著人多的話太過顯眼,便讓她留下了。」

「姑娘身邊的人身手都不錯。」

江文如聽到這話心生警惕,手指一僵,瞬間從原來閒聊的氛圍中抽出。

心裡的弦頓時緊了起來,思索周全後答道:「是,都是父親派來保護我的,但那次刺殺之後折損了不少,倒沒剩幾個人了。」

「玢說的不是他們。」容玢話語清淺卻堅定。

江文如笑道:「我身邊也沒有其他人啊。」

「聞清姑娘才是姑娘貼身的隨侍吧,她的身手不在我們帶的人身手之下,那次刺殺她不僅能在多人圍攻時自保,還能護住姑娘周全,有這樣能力的隨侍可不多見,瞧著她的身手,似乎與令尊派來的人不是一路。」

江文如面不改色道:「聞清的父親曾是個武戶,想來小時候難免耳濡目染,」

容玢輕嘆,頗遺憾地說道,「姑娘說這話,是還是不信我,」

「一個高門大戶養在深閨的姑娘家,卻隨身帶著匕首和毒藥,玢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才會對人的戒備如此深重,若一直養於深閨之中,又怎會如此警惕敏銳?」他看著江文如的神色,繼續問道:「姑娘,究竟經歷了什麼呢?」

就是這樣清淺的話,卻讓江文如瞳孔一縮,連帶著面色也蒼白了幾分。

他說這話時眉眼仍帶笑意,語調輕鬆隨意,明明沒有咄咄逼人的威壓,卻讓人心裡湧上一股強大的壓迫感,似乎整個人都被他的氣場和話語籠罩。

她下意識想否認什麼,可否認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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