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麼?」
聽到身後的聲音,她收回視線,轉過頭道:「沒什麼。」
「胳膊沒事吧?」
「沒事,他應該沒有要傷我的意思。」
容玢點了點頭。
江文如一直掛心著方才的事,剛才那番對話還在她腦中迴響,於是低聲問容玢道:「公子,我剛走過這裡時,看到有個人拖著麻袋往裡走,被剛剛那人攔下後,他說裡面裝了個孩子,人已經,已經不行了。」
容玢見她說到後面眸光一縮,連帶著那波瀾不驚的澄澈也一下碎裂開來,她目光收的很快,那複雜蘊藉的情緒還未等他接受分辨,便已被她濃密的睫毛壓下。
讓他方才徘徊在腦中,猶豫是否要說出的話語,未待開口,便已沒了意義。
只是即使看不到她的表情,容玢也能感覺到她壓抑的不安和震驚。
今天經歷這麼多事,她心裡應該也已驚懼至極,只是卻無一句抱怨之語,無一絲退縮之意。
他正想著,面前的人復又抬起頭來,一對秋水明眸,已然帶著試探的意思望著他。
他收回情緒,靜靜聽她繼續問道:
「公子知道麼?這裡究竟,是做什麼生意的?」
容玢沉默片刻,攤開掌心用指劃了兩個字,道:「從我了解的來看,這裡是暗中是做這個買賣的,具體的現在了解得還不夠,只知道多數是孩子。」
那兩個字十分簡潔,寥寥幾筆,卻不知牽扯毀敗了多少人的一生。
「這裡不便細說,其他的,待出去後我便告訴你。」
江文如點頭後,終於忍不住好奇問道,「剛剛那個叫沈淵的,公子和他說了什麼,竟這般利索的走了。」
容玢語氣淡淡道:「也沒什麼,我只是告訴他,我把他在這的消息賣了,提醒他多加小心,好自為之罷了。」
「啊?」
聽這意思是,他知道那人在這,也知道他的身份是什麼,然後,就在這乾脆利落的把人給出賣了?
他漫不經心的說出這番話,似乎並未放在心上,而江文如則險些被這話嗆到,抬頭卻見他仍一副平靜坦然的樣子。
不知這兩人是怎麼認識的,但看來兩人雖然彼此認識,卻並非朋友。
不過既然當面告訴那人了,是不是就不算是……背後插刀了?
「不過現在看起來,我們也沒法在這待了。」容玢突然說道。
「是快到時間了麼?」
容玢搖搖頭,「不是,是我們也惹上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