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走出一個長發高束,二十上下的妙麗女子,她面帶焦灼,蹙眉問道:「不是說放出去的都是試藥失敗的人嗎,怎會出現這種情況?」
「你問我,我問誰去?」鬼爺抬起眼皮看向她,「不過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那些紅眼之人也算不得什麼,都是半成品罷了,縱使真的有人察覺,也查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這種事情哪有什麼絕對,世上多的是能人志士,萬一真有哪個順藤摸瓜破解出了,還不是說什麼都晚了?」
鬼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冷笑一聲:「連宮裡那位想要配出解藥都頗費心力,還不知最後的效果如何,你又在這操什麼閒心?」
女子聽他言語面色一沉,坐下後道:「連烏,我是聖主專命遣來的人,你最好注意你的態度。」
聽她叫出自己原名,聲音暗含警示之意,連烏笑笑後輕嘆一聲:「怎麼,你還要到聖主面前告我一狀不成?算了吧,這事一出,我們都不好過,還不知上頭如何發落,何苦再彼此為難呢?」
聽他這麼說,她斂眸片刻,遲疑道:「不然,我試試,旁敲側擊的說?」
連烏無奈一嘆,終於喚出她的名字,「雲蝶啊,你怎麼會不知,我們這位聖主是好糊弄的人嗎?」
他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雲蝶心中升起不快,反問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依我之見,不如暫時不要將此事告知聖主。」
雲蝶聽後瞬間起身,瞪眼看向他,滿臉震驚的問道:「你瘋了,真是瘋了!你要我騙聖主?若是我將原委告知與她,說不定還有迴環的餘地。她最痛恨有人欺騙她,若我騙她,被她發現之後還不知要身首何處,這你難道不清楚麼?之前那些人是什麼下場?」
連烏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收回了本想說的話,道:「告知原委?」
他嗤笑一聲,聲音順著人的肌膚往毛孔里鑽,直鑽到心底。
雲蝶心裡一緊,驚疑不定的看向他,聽他繼續道:「你真的知道原委是什麼嗎?你拿什麼告訴她?雲蝶,你想不到嗎,若告訴她,便是讓她知道你有多麼無能,是將自己往火坑裡推。她是恨背叛之人,可她也厭惡無用之人,同樣都是死,你現在告訴她,不過是死的更快點罷了,又是何苦?」
「不會的,我跟了她這麼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毫無二心,是她最心腹之人,她若殺了我,一時也找不到可頂替我之人,我只要將功補過,找到究竟是誰出了差錯,將人放了出來,聖主未必不會給我一次機會。」
「出了差錯?」連烏搖搖頭:「呵,這種事情,誰敢出這種差錯?你就從沒想過,會不會有什麼其他原因?」
雲蝶意識到什麼,死死盯著他,然後飛速抽出劍指向他,質問道:「你這麼說,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你難道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女使慎言!」連烏抬高音量語氣不善的說道,「我是好心提醒你,都是主子差遣的物什罷了,沒必要私底下彼此為難,你說你跟了她多年,但這才是最要命的一點不是嗎?她做的事你是最了解的,她若對你生了懷疑,絕對不會讓你好死的,你還妄想得個善終?」
他斜眼瞄了一眼面前的寒刃,目光里閃過一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