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著就是,這破地方我都習慣了。」袁清之悠悠說道, 看了他一眼, 又笑:「啊, 看我怎麼忘了你主子是誰, 是因為這種事經常干已經順手了吧?你說你這麼個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大小伙子,當初腦子是怎麼抽的,偏偏跟著他整天幹些見不得人的事,到現在連個媳婦都找不到,估計之後更懸。」
說完後,他還對自己的話頗為認可的點點頭,然後樂於助人的問道:「要不要我幫你騙……打聽幾個姑娘你看看, 說不定就碰到瞎了眼的呢?」
蔣殊眼角一抽, 心想他自己年紀不小了都找不到人, 哪來的臉面說他,還要替他找媳婦, 他真是謝謝他了。
他將這話生生咽下, 禮貌的勾了勾嘴角,強行把話題扯到正事上面:「先生的藥備好了麼?時間緊急, 我這就要走了。」
袁清之嘆著哼了一聲, 沒好氣道:「怎麼, 急著去給他收屍嗎?嘖, 我看大可不必,他既有那麼大的主意,那麼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不把我這個他的救命恩人的話當回事,乾脆就在那隨便找個土坑把自己埋進去算了,反正也活不久。告訴他,我是拿他沒辦法了,若是再有這種情況,便請他另請高明吧。」
他喋喋不休地說著,顯然還沒順過氣來,蔣殊不敢答應,因為慣常了解他的性子,也只是一邊笑著打著哈哈,一邊滿腔怨言的受著他的話。
說了良久,其實他是個什麼人袁清之心裡清楚得很,輕嘆道:「算了,他那個人,能聽得進什麼呢?他想幹什麼事,打定主意後誰都攔不下。」
蔣殊見他回過神來了,忙笑著點頭稱是,又在他老大的白眼下收了笑意,神情嚴肅的站著。
袁清之將配好的藥交到他手上時,不由問道:「那位五殿下也在這裡?怎麼沒有看到過他?」
「聽說他住在西院,雖說他在這沒大張旗鼓表明自己皇子的身份,算是頂著個『微服暗訪』的名頭,但當地有些門路的官員誰不知道他是誰,安排上也是費了心思的,我們自然就隨意了。那西院離我們不算近,而且他平素鮮少出門,只是偶爾出來閒逛,碰不到也正常。」
袁清之點點頭,現在面上才顯出點正經意思:
「倒是還有件事,我想了想,還是跟他說一聲比較好
。你見到他之後告訴他,有個人來了,是個老熟人,讓他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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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身在崎嶇的泥地上緩緩前行,雖然有意保持平穩,但難免有些顛簸。
江文如就是在這搖晃中醒過來的,睜眼看到周圍情景時,她的神情出奇的平靜,似乎對這並不意外。
她看了看身上披著的衣服,又看了看旁邊人的側臉,
他清晰的下頜線在晨光中浮著一層絨絨金光、垂下的陰影映在白皙的脖頸上,從這個角度看,面色看著好多了。
他眼睫半垂似睡非睡的看著窗外,隨著她的目光,他慢慢轉過頭來,眼裡一片清明,但也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二人對視良久,都沒有要收回目光的意思。
「有什麼想問的麼?」容玢開口淡淡問著。
「我們這是回程,還是去和他們會合?」
「我們直接趕往平溪縣內,路上會路過寒山寺。」
江文如點頭,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