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回答的時候,人已經走遠了。
現下院子裡空無一人,只有快要消亡的長長倒影投在地上。
容玢慢慢走近門口,卻不進去,扶著門框緩緩輸出一口鬱結已久的氣。
「果然……」
果然是那個人,他沒有賭錯。
再次打開紙條,上面只有龍飛鳳舞的五個大字,「談談,半山亭」。
他直起身來,轉身看向已經沒如黑暗的蒼穹,嘴角微微勾起,但眼裡卻一片寒涼。
白袍寬大的袖口下,遮住了有些微顫的右手,裡面的紙條已被指尖碾碎。
筋絡分明的手再次張開時,裡面的紙屑瞬間飄落一地,在殘風侵襲下凌亂四散,像是被抽離聲音之後,受驚逃竄的鳥雀。
*
翌日,
細雨拂面,天氣清爽。
空濛山色中,有一座亭子孤立於半山腰上,裡面坐著的人滿臉愜意的看向山下,桌子上是已經泡好的茶,只是那茶在山頭呆了這些時候,早已經涼透了。
「玢公子果然有膽識,竟自己來了。」
他沒有回頭,在身後那人還未進亭的時候就笑著開了口,語氣嫻熟的像是面對多年老友。
「不然依你之見,我是該帶著景國的人過來捉拿你,還是帶著軒國的人前來追捕你?」容玢悠然邁步進亭,掃了掃沾上水霧的衣袖,「但你似乎沒那麼值錢,不值得我浪費精力。」
「我是不值錢,可有人值錢啊。」
時淵笑聲爽朗,轉頭站起身來,還沒等他讓座,那人就自覺坐下了。
他輕笑一聲,絲毫不覺得尷尬,撩袍坐在了他對面。
「你即知道我是怎麼出來的,想來也知道我在軒的情況了吧?」
容玢沒否認也沒承認,走到涼了的茶水前,將杯中的水倒在一旁,從燒著的茶壺中自如的重新沏了一杯。
「啊……逃親嘛。」容玢輕笑道,「都說南平王風趣的很,我看倒不是這麼一回事。」
時淵笑道:「欸,都是不知從哪傳出來的渾話,聽過就算了。若你想知道我是什麼人,直接問我就是,何苦聽旁人編排碎語?我與玢公子一見如故,這點耐心還是有的,不然也不會頗費周折的將你請過來不是?」
容玢看著面前的茶,扯唇一笑,抬眸看著他淡淡道:
「這裡沒有三茶六飯、玉液瓊漿,你我也不是知己好友,沒什麼舊可以敘。客套免了,閒話不必,南平王殿下,」他頓了一下,加重語氣道:「時淵。」
看著那從開始就一直面容嬉笑的人動作一僵之後,他微微一笑,「你叫我來,是想說什麼呢?」
桌上落著枯枝花葉,時淵伸手將其掃去,再開口時聲音已沉穩冷肅,「我若傳消息回軒,老頭子不見得會攔我,你也沒什麼可要挾我的,所以能告訴我,你自信的底氣來自哪裡?你憑什麼覺得我不會對她動手?是覺得我會忌憚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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