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文如轉過眸子,注意到他剛剛的話,問道:「……回來?」
容玢點點頭,笑道:「是啊,是回來。」
江文如呼吸一滯,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的意思。
什麼叫,這裡是他的家鄉?她對容家的了解並不算多,只知道容府是在上一任景帝在位時建立的,而當時的容府主君以才學聞名天下,喜歡四處遊歷,沒有人知道他是哪個國家的人,而他也從未在一個地方停留過多,只是不知是何緣由,十幾年前他突然帶著唯一的兒子投奔了景國,成了景國的臣子。
聯繫到他方才的話,難道容家都是軒國人?這怎麼可能呢?
景帝怎麼可能對一個軒國人這般信任……
她有些糊塗的看向容玢,覺得他的神情十分複雜,甚至是矛盾的,懷念中隱隱帶著些莫名的抗拒。
江文如見他出神地看著不遠處的那棵樹,有些好奇地問道。「那棵樹有什麼說法麼?為什麼掛著那麼多紅布啊?」
「是『四時樹』,據說是求姻緣和長命的,有不少旅人經過這裡都會在上面寫下心愿,因為此樹四時常青,便傳說掛在上面的願望也能長盛不衰。」
容玢轉頭笑問:「想過去看看麼?」
江文如搖頭:「我不信這個的。」
容玢目光中流露出些許意外,正待開口就聽後面有人朝這邊喊著什麼。
「喂!你們兩個在那幹嘛呢?大庭廣眾的像什麼樣子,趕緊上車,我要回去見我那小師弟去了。」袁清之跳下馬車懶散的朝他們喊著。
「小師弟?」等走到他面前,江文如問道:「就是在寒山寺里見到的那個小神醫?聽說他還有個哥哥,是和他一起住在這麼?」
袁清之笑道:「嚯,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啊?也很擅長醫術嗎?」
袁清之一臉不理解的看著她,「都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我怎麼沒見你對我這麼大的興趣啊?」
江文如忽略掉他故意打趣的語氣,道:「只是上次聽他將他哥哥誇得那樣天上有地上無的,有些好奇究竟真人是什麼樣子的。」
「嘖,」袁清之看著她一副期待的摸樣,莫名其妙的拍了拍容玢的肩,低聲唏噓道:「怎麼辦,看來你的人格魅力要被那人比下去了。」
容玢嫌棄的掃了掃他剛剛觸碰的地方,挑眉道:「只要比你強就行。」
袁清之不顧他意願搭著他的肩膀走到一旁:「你就不怕這姑娘看到那人風神俊朗的外形,就把你這個舊人忘了,奔入新人的懷抱里了?」
「不勞你費心。」容玢懶得看他,將頭轉向一邊,「我跟她又沒有什麼關係,她喜歡誰是她的自由。」
袁清之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點什麼,最後不正經的輕笑一聲,道:「行,反正我這師兄可是美名遠揚,之前多少姑娘慕名前來,都被他三言兩語笑著打發走了,我是替我這妹子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