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外面鴨青的天,聲音多了幾分淡郁:「同樣也不會甘心才華泯滅。」
「城門失火,他這本該處於火場中心的人卻遠在平溪,既不會被波及又不引人注意,倒是天意。」
他最後的話聲音漸消,似乎意有所指。
江文如眼波一轉:「所以,他是藏在背後的那隻黃雀?」
「黃雀麼?」容玢回神輕笑起來,半開玩笑道:「鷂鷹還差不多吧?」
「局定之前,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站在背後俯視一切的那個,環環相扣,你退我進之下,現在妄下結論倒為時過早,誰也不知樹後面究竟還藏沒藏著毒蛇。」
江文如想到什麼,蹙眉道:「現在和那邊斷了聯繫,倒是心裡一直有些不安。」
「你在擔心你妹妹?」
「的確有些擔心,除此之外,還有哥哥。」江文如一手撐在桌台上,輕呼出一口氣:「景國發生那麼大的變故,哥哥身處其中,還不知後面會發生什麼,何況……」
她沒說出口的話,容玢也想到了。
何況他們俯身入局,也成了這盤棋極大的變數之一,若是日後變故迭生,現如今種種或假或真的安穩局面會盡數傾覆,箇中後果更是眼下難以想像的。
所以她的擔憂也是人之常情。
「文如,你之後會懂的,」容玢定定看著她,神情莫測道:「當你再走的高一點,就會發現很多事情有千百種解法,最後落定的結局究竟那一個,是控制不了的。」
江文如
沒有說話,片刻後問:「對了,怎麼還沒說到那位……南平王。」
容玢見她轉了話題,蜷著的手微微收緊,而後回答道:「他是皇后之子。」
「如今的軒國皇后膝下有二子,分別排行三、五。三皇子時廷,也就是應王,在如今的軒帝登基之前就一路跟著他奔波,論起資歷和身份,都該是他最突出,意料之中的,他也毫不掩飾自己的能力和野心,在朝中擁有不少支持者,但意料之外的是,軒帝似乎不太喜歡他這位跟隨自己時間最長,本該最為親近的孩子。」
「為什麼?」江文如問。
容玢不以為意道:「恐怕只有皇帝自己知道了。」
「而五皇子,就是南平王時淵。」
說到這,容玢看向江文如,見她神色如常,方繼續說道:「要說如今誰是軒國最受看重,最尊貴無量的皇子,便是排行第五的南平王,他的事跡我就不多說了,想來你入宮後聽的不會少。」
江文如點頭,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所以,我這次進宮的是需要做什麼?」
容玢轉身走到桌台,起筆寫下一張藥方交給江文如:「趙貴妃近些年來夜間難眠,宮中開的方子一直沒用,在民間遍尋名醫良久也沒能緩解,這是醫治之方,雖不能保證根除,但定有效果。」
「這是……袁清之給的?」
容玢知道她在想什麼,笑應:「我拿出的那本藥書是真的,的確是梅老和徒弟一同增補過的絕世之物。」
「這藥需要些療程,屆時你就可以藉機留在宮裡。」
「那公子呢,公子如何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