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前面傳來一聲
輕笑,「反應倒快。」
只見那人把帽子一摘,腰挺直起來,再開口,聲音沒有了剛才刻意的尖細,而是有些低沉,「我當然不是趙貴妃身邊的人,可也不是宮裡的人。」
說著,他笑著轉過身來。
江文如後退一步,這人她的確見過,是……
是應王身邊的侍衛!
江文如汗毛倒豎,強自鎮定問:「你想幹什麼?」
「我家殿下一直頗為賞識姑娘和尊兄,可奈何您一直不給他面子,所以今日才費此周章,想請姑娘到府上一敘。」
「你想在宮裡劫人?」江文如秀眉倒豎,呵斥:「誰給你的膽子?」
「姑娘言重了,說什麼劫不劫的,是『請』。」他突然收了笑,向後一擺手,「把她帶走。」
江文如只聽身後一陣騷動,像是有兩三個人一起出來,下一刻脖頸一陣刺痛,整個人便沒了意識。
再醒過來的時候,周遭搖搖晃晃安靜異常。
她手被捆著,正在一輛馬車裡。
方才那個扮作太監的侍衛留在旁邊,想來他以為江文如一時半刻醒不來,所以沒有一直盯在她身上,只是向外望著,估摸著路程。
江文如眯眼一動不動,心裡快速梳理著現在的情況。
容玢如今進出宮受限,且多由景帝派人跟隨,應王自然沒什麼機會攔他,現在想把她壓回府上,無非是想用她牽制容玢。
可她畢竟也是在宮裡露過臉的人,所以不敢大張旗鼓,此事必須做的隱蔽,讓容玢明知她在哪裡,卻抓不到他的把柄。
這也是最關鍵的一點。
她暫時不會有危險,可若是容玢不配合,她絕無生路,會被立刻毀屍滅跡當做此事沒有發生,不會給她任何機會說出真相。
江文如胳膊控制不住的痙攣,奔波的馬車聲遮掩了她凌亂的呼吸。
因為嘴裡被塞了東西,那人又就在身旁,她沒辦法說話,只能從車簾縫隙看到外面是條寬巷,只不過空無一人,就算呼救也無濟於事。
要冷靜,不能慌。
她注意力高度集中,眯眼注意著那人的動作,在他把目光移過來之前,閉上眼裝作無事發生。
片刻後,趁那人不注意,她試探著一點點將身子蜷起,偏了偏頭,費力用綁著的手夠到簪子拔下。
她動作輕細,沒有引起那人注意。
靜靜的打開簪子割磨著繩子。
沒錯,還有辦法。
她沒有被搜身。
所以她身上帶著的一樣東西,可能會完全扭轉局勢,儘管……這之後的事態發展,或許會完全偏離軌道。
車輪轉動的聲音落在耳里,成為催動江文如抉擇的索命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