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芸覺得今日的他有些反常, 神色竟然讓人看著有些陰鬱, 她不由問:「公子……在看什麼?」
須臾, 楚章月徐徐開口, 聲調輕緩平和,唇畔染笑,但不像是回答女使的話,反像自語,「銀燈未茁有金燈,翠葉森森比劍棱。(1)」
清芸聽完之後,看向他看的方向, 問道:「公子是在看外面的花麼?」
聽到這話, 楚章月才看向她, 似乎很是意外,「花?」
清芸見他看過來, 神色帶了幾分羞澀, 「剛剛公子念的詩不
就是金燈花嗎,奴認得那個, 還叫彼岸花呢, 不過這種花到了冬天見葉不見花, 葉色深綠, 看著倒和尋常雜草一樣,的確不好辨認。」
楚章月看著她,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你聽過這句詩?」
「是,奴小時候跟著爹爹學過好些詩,只是後來……家裡出了事,奴和姐姐到了這裡,也就沒在拾起過。」
楚章月笑,「這裡果然還是聰明人多,那樣蠢笨的人,到底也是少見。」
他突然說了這麼一句,清芸不明所以,不懂他是在說誰,只見楚章月垂下眼睫,蒼白病態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懷念的神情,
「不過也許只有那樣的人,才更容易讓人放下防備吧,畢竟精明太過的人,在同樣聰明的人面前,不管怎麼偽裝,都還是會露出馬腳,反而最不起眼的那個,一旦咬起人來,那才是防不勝防無處可逃啊。」
他勾起一抹笑,懶淡掀起眼皮再次看向窗外,吐字微淡似喃語,「所以應該,不會讓人失望吧?」
*
「姐姐,」一個眉眼清秀、穿著貴氣的年輕公子倚在榻上,笑著拽了拽一旁正在布菜的女子,「姐姐現在成了大忙人,整日被母妃留在宮裡,要見你一面都難,都沒人陪我玩了。」
因著過年宮中慶賀,這幾日六皇子時朗一直留在宮裡。
「殿下又混叫起來了,奴婢怎能稱得起殿下一句『姐姐』?」金燈聽了他的話抿唇一笑,連忙制止,「可別讓娘娘聽見了,否則奴婢和殿下都得受罰,殿下是沒什麼事,奴婢可就慘了。」
時朗連忙點頭:「姐姐放心就是,這裡又沒旁人,就私下裡說說罷了。」
金燈這才回答起他:「殿下還說呢,還不是上次進宮被陛下責罰了一通,娘娘疑心是我沒看顧好,這才留我在宮裡囑咐幾句。」
「這關姐姐什麼事?」時朗坐正起來,有些緊張的看著金燈問:「母妃沒為難姐姐吧?不成,我得去找母妃把話說清楚。」
說著,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金燈連忙伸手攔下他,「祖宗,你怎麼還這麼孩子脾氣,奴婢這不好好站在這麼,娘娘能為難我什麼?只要殿下能多聽娘娘的話,不要亂惹是非,奴婢就燒香拜佛大大感激殿下了……」
「我都什麼年紀了,這滿宮也就姐姐還以為我是孩子,」時朗被她按了回去,瞟了她一眼,嘟囔著:「何況我怎麼不聽母妃話了,她說東我什麼時候敢說西過?」
金燈被他逗笑,還是忍住笑意,見他現下還能聽進兩句話,忙抓住時機囑咐道:「既然如此,殿下很該多求上進,不要總是什麼都不管不顧,畢竟咱們宮裡的盛衰將來可都是牽在殿下身上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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