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讓時道瑜付出代價,讓那件事的參與者付出代價,但不會像他們那樣泯滅人性亂傷無辜,否則又是復仇的一個輪迴,此事永無終結,天下永無寧日,這絕不是皇爺爺和先生想看到的場景!我不知道在你心裡什麼是一國,但在我看來,只要在他人心中留痕,只要還有人記得國君的賢德世道的安穩,就不會在歷史中泯滅,就沒有辜負國中之民。」
「比國之名更重要的,是當下,是國中之民,人,永遠比一人、一姓,要尊貴重要得多。一個國家,其中的百姓,不應該困在一個姓氏之後,更不應該為了一個姓氏而葬送性命。」
容玢看著對面,風將他的袖袍吹的翻飛,聲音卻清晰堅定:「我不會強求你認可我,但你勿要以我之名,以我父之名,以我沐家之名,去行你所謂的天道。以此來傷我珍重之人,便勿要怪我不顧舊情。」
余屹沉默良久,像是風中一座凝固的雕塑,他最終開口,
「我……你沒有說服我,你的道我不懂,也許我是有私心,但大局之中,我不認為我錯了。」
容玢背過身子,「既如此,那我們便各自走下去吧。」
*
景國,燕京。
一個穿著寬大黑袍,從頭到腳裹得嚴實的身影在幾人掩護下悄無聲息進入一座府邸。
思索片刻後推門而入,屋中早已等待的人聞聲轉身。
來人摘下兜帽,露出秀麗面容:「沒想到殿下當初想要一批南詔人,竟是如此用處,此種心計,屬實讓人驚嘆。」
軒國邊境所謂的南詔入侵,其實是蕭司寒的手筆。
「驚異,姑娘不是應該最清楚的麼?」蕭司寒笑著反諷:「楚寧倩在你們身上下毒,藉此來操縱你們,不要告訴我真的只是拿來試藥,沒有別的用處,她手下那麼多景國人,用心之險較之我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他挑眉:「這所謂的疫病,只怕是和控制你們的蠱毒關係緊密,你應該是為數不多知道其中曲折的人吧?」
清月睫毛一顫,沒有回答,斂下眸子問,「我還是不理解,殿下設這個局的目的是什麼?」
「軒國的動亂是在他們預料之外的,此事一出,南詔處於風口浪尖之中,他們必然會加快動作。」
清月:「他們?」
「楚寧倩和你在軒國的那位主子。」
蕭司寒道:「現在已經沒時間了,我到燕京後行動受到掣肘,必須讓他們儘快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