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理解。
他們沒有理由這樣做,國中可堪扶持和效忠的人,除了她還能有誰?
她父皇已病入膏肓,就算他們現在有了異心,也絕不可能洗得乾淨,他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不會再有別的選擇了。
突然,楚寧倩神色一僵。
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人也在這條船上,楚寧倩微微搖頭,幾乎是一瞬間就否定了腦中那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她努力鎮定下來,「把一部分人手調回去,傳密信讓我們留在巫鹹的人護著月兒,其他人不要動,我們得快些結束了。」
楚寧倩的指尖幾乎陷進掌心,這是第一次,她的心莫名慌得厲害,仿佛預示著某種不詳。
*
大都皇宮裡,
江文如正不斷梳理著所知道的線索,費力思索著金燈對那個人的描述,可太模糊了,哪怕已經被拋棄了,她始終不肯多說半句。
無奈下,她讓聞清找青嵐要來些南詔皇室的資料。
聞清回來時還
帶來了從金燈處搜查出來的東西,其實之前已經查過一輪了,不過這些藏得更隱蔽些罷了——是一個裝著粉末的小瓶子和幾張不知畫著什麼的紙。
「這畫的……是月亮吧?」聞清指著一處問。
江文如草草應著,正一心看著手中的資料,突然一停,「你說月亮?」
「是啊,」聞清點頭,「這不是寫著『月』呢麼,寫了這麼多,看著像是練字似的,只是為何就寫這一個字?難道對她有什麼特殊意義?」
「特殊意義……」江文如喃喃著,記得剛才看到過什麼,迅速往回翻了幾頁,目光停在不顯眼的一處,「月……楚章月……楚寧倩的弟弟——」
楚章月幼時落得殘疾,因為楚寧倩不放心,所以現如今和她一同住在公主府里——而最巧合的是,公主府里的確種有數十顆合歡樹,因為有人受邀到府上赴宴,有幸見過那開的繁茂的合歡樹,出來後便寫了首詩讚頌,所以十分有名……
月亮,合歡樹……
電光火石間,江文如想到金燈最後說的那句——『所嗟人異雁,不作一行歸』。
眸子霎時一亮。
那話原來不是說她與她主子!
而是引申了原詩的意思,說明親人走的路並不是一條——也就是說,楚章月與她姐姐並非一心!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金燈還是隱晦的留了線索。
沒時間了,現在必須馬上和容玢他們會合,把這個消息送出去!
就在這時外面急匆匆跑進來一個他們的人,氣喘吁吁道:「主子,金燈把姑娘留在裡面的燈打翻了,裡面稻草都點燃了,整個牢房都燒起來了,人應該……已經沒了。」
*
南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