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跑進來,遞過一個藥瓶樣式的東西,說是蕭司寒讓送過來的,雖那毒藥並無解藥,但服了這個,或許可以暫緩藥性蔓延全身。
江文如沉默看著那個瓶子,慢慢抬手伸向它,最後閉眼攥緊拳頭,沖那大夫垂首,那大夫會意接過東西。
文如看向聞清:「這裡交給你,有任何情況立刻著人報我。」
「主子這是……」
「我要去見見他。」說著,文如沉步向外走去。
……
低弱的腳步聲走近。
坐在裡面的人掀起眸子只看了一眼,便哼笑一聲再次垂眼,「你來幹什麼?」
「你從讓清月來的那刻,應該就想到這天了吧。」文如看著蕭司寒,掌心攥緊又鬆開,「你做了個局,讓在丹溪的楚寧倩自亂陣腳,這樣無論最後的結果是什麼,景國,乃至天下百姓,都不至落入南詔人的陰謀之中。」
「……你心中有大義。」
「呵。」蕭司寒眯眼看向窗外,聲音散漫微啞,「我差點就殺了你,你對我說這番話,不覺得莫名其妙麼?」
「你沒有殺了我,可你,」文如背過身去,聲音陰沉:「……差點殺了文晚。」
「我的確實是恨你的,恨不得現在替她一箭殺了你,可我說的沒錯對吧,你心裡的確是猶豫過。」
心底潛藏數年,深到蕭司寒自己都早已麻木的怨念、不甘像是突然被砸開了一個口子,頃刻間宣洩而出,繼而全部崩碎,碎片化作利刃,傷人傷己。
「我並非心甘情願作這局,只是行到此處,兩相權益的無奈之舉罷了,既已無路可走,與其被人制肘成為我朝罪人,不若玉石俱焚,自斷退路。」
那人鬢髮盡散,一身湛藍衣裳已被血跡染透,明明是一副慘澹落敗的境地,卻句句剛毅,不見落魄。
「至少……」蕭司寒本已無留戀,似嘲似諷眼眸突然一滯。
文如的掌心不斷收緊,側眸留下最後一句,「可你如今落的這番境地,一步一步,也都是你自己選的,有些東西,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怨不得旁人。」
說完後便疾步出去,只留蕭司寒一人於此。
「哈哈……」他大聲狂笑起來,笑的既狂且傲,笑的既瘋又痛。
他從未覺得如此痛快過,他偽裝夠了,隱忍夠了,大聲喊道:「我蕭司寒,此生無愧己心,我不用人憐,不受人恩,就算如今行至末路,也都是我自己選的,沒有人可以置喙我!」
乓啷——
袖中一道清寒光芒閃現片刻,沉悶和清脆的落地聲前後響起,血液順著地面流淌開來。
混沌之中蕭司寒看著斑駁光影笑了起來,喃喃道:「……出太陽了」
因為服了蕭司寒送來的藥,江文晚暫時沉睡過去,所以文如正在外面叮囑士兵不要傷了城中百姓,突聽一聲急喚由遠而近,聲聲震心:「主子,主子——二小姐情況不好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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