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清醒過來。眼前白茫茫一片,她低頭看他的手,青筋分明,手背沾了水珠,指甲修剪得圓潤乾淨。
白行樾穿著白色浴袍,短髮滴著水,一滴一滴融進木桶里。
他的手發涼,貼著她臉頰,周旋忍不住蹭了蹭,靠在他身上:「你要泡會嗎?」
白行樾看了眼浮在水面的半團柔軟,說:「不泡了。」
「那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你全身上下哪兒我沒看過。」白行樾扯過長毛巾,「出來,幫你擦乾。」
周旋也覺得沒什麼好矯情,扶著他的手臂,站在木桶邊上。
她身材太好,一起一伏都是風光,快到腰的頭髮貼著後背,皮膚白得反光。
白行樾沒多餘的動作,幫她從頭擦到腳。
等身上幹得差不多了,周旋抬手去夠浴袍,被截住。
白行樾把毛巾罩在她頭頂,從後面貼近,掐住她的腰,有一下沒一下地啃咬她的後頸。
他太清楚她的點,周旋呼吸立馬亂了,輕喃:「你精力怎麼這麼旺盛。」
白行樾說:「第一天認識我?」
眼睛被遮住,周旋完全看不見,已知的只有白行樾。她聽見他又說:「上次在這兒,你也說過這話。」
周旋腦子有些亂,勉強記起一點。
白行樾掰過她的頭,一路吻過來,不容拒絕地堵住她的嘴唇。氧氣被奪走,周旋頭暈目眩,越是這樣身體越敏銳,感觀被極致放大。
趁理智還在,周旋和他拉開距離:「……先回屋。」
走廊空無一人,兩人都不管不顧,一路輾轉到房間。
剛邁進門檻,她的浴袍被剝落,下一秒整個身體騰空而起。周旋倒吸一口涼氣,蜷縮著腳趾,小腿纏住他勁瘦的腰,生怕自己掉下去。白行樾
吻她耳廓上的小痣,帶過她的手。周旋像被燙到,一手完全掌握不住,她夾在他和門板中間,節奏混亂地幫忙紓解。
即便是平常喜怒不驚的白行樾,在這種情況下,眼裡也有扭曲的邪念。
木樓隔音差,意識朦朧間,周旋聽見古麗在前院和什麼人閒聊,笑聲穿透風和樹木,傳進房間裡。
正式開場前,周旋斷斷續續地說:「晚上買的那東西……」
白行樾面對面托起她,大步往裡走,騰出空翻她的包,拆開一盒,將東西直接塞到她手裡,哄道:「幫個忙。」
周旋哆嗦著撕開塑膠袋,費了點力氣才戴好。他皮膚表面覆一層清薄的汗水,月光一晃,幾塊腹肌反著光,稜角分明。白行樾迅速融進,重力作用下觸底。周旋死咬著嘴唇,不自覺地溢出聲,指甲陷進他的肩膀,似飽似漲,表情像難受又像享受。
白行樾放慢腳步,帶著她原路返回,每走一步,周旋都或生或死,戳心戳肺。他目光緊鎖住她,不放過她臉上的蛛絲馬跡,看她墮落,看她忍耐。
不確定過去多久,樓梯口傳來一陣腳步聲,越走越近。
房門被敲響的一瞬間,周旋繃成一條直線,頭向後仰,身體像被拉到最直的彈簧。
湍急的水流從湖面捲起,噴灑而出。白行樾額頭青筋突現,撫她的脊背,哄她放鬆。
門外,古麗端著兩杯熱奶茶,喊道:「我給你們送喝的來啦。」
門內,白行樾放下痙攣的周旋,將她的手按在門扳上。攻勢自後方傳來,壓迫感十足,周旋強忍住不發一聲。他食指攪進她的口腔,卻又不讓她咬,周旋崩潰極了,又一次攀頂。
她在極度的感覺中聽見古麗嘟囔:「奇怪……這麼早就睡了。」
結束後,白行樾在她耳邊呼吸,在里埋著,遲遲沒出來。
周旋像被吸乾了元氣,一動也不動,兩人的影子交疊,映在地面。
周旋眼前一片昏花,無意識地抬了抬眼,看窗外,好像看到天空飄滿了白色羽毛,又或是反季節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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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周旋不是被鬧鐘叫醒的,是被生生渴醒的。
她睜眼時,白行樾已經起床了,穿戴整齊,神清氣爽。
周旋嗓子冒煙,沒等說話,白行樾已經遞來一杯水。
他扶她坐起來,把水餵到她嘴邊。
白行樾看著她喝完,點評一句:「身體素質這麼差?」
周旋啞著嗓子反駁:「任誰也禁不住你這麼折騰。」
「累就多睡一會兒。」
「不睡了。」周旋說,「已經出來好幾天,得回去了。」
假期早就結束了,多出來這一天半,王玄看白行樾面子不會說什麼,但她自己不能心裡沒數。
周旋簡單洗了個漱,和白行樾下樓退房。
結帳時,古麗看他們的表情極其古怪,想說點什麼,又欲言又止。
周旋多少有點心虛,側過身,刻意避開和古麗對視。
無意間看到白行樾脖子上有道抓痕,她頓了頓,明白古麗為什麼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