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對上他分辨不出情緒的眼神:「……還好。」
簡單吃過晚飯,周旋先去洗澡。
睡前做的時候,白行樾比任何時候都專心,前奏綿長,足夠照顧她的感受。
黑暗中,她伏在床面,想回頭去看身後的他,被一記深到胃裡的頂捻弄得啞然失聲,放棄了多餘的念頭。
結束,周旋出了汗,渾身像被水浸過。
白行樾垂斂眼皮,修長手指穿進她微潮的頭髮絲,慢慢捋順了。
無言很久,白行樾打破寂靜:「有些話還沒和你說。」
「……嗯?」
「莊路菁的事。」
上午周旋遲遲沒回來,他大概猜到寧夷然會跟她說什麼。
周旋對這名字還不算熟悉,反應慢一拍:「其實不說也無所謂,這是你和寧夷然的往事,不涉及到我,沒必要和我交代。」
白行樾深諳談判之道,這次竟也沒料到話題走向,似是頓了下:「你沒誤會?」
周旋很輕地說:「別人的話,還不至於把我帶偏,讓我誤會。」她抬起手,一點點勾勒他的眉眼和鼻樑,「說不上來原因,總之,我能感受到。」
「感受到什麼。」
「你對我的好,沒摻任何雜質。」周旋能夠確定,「你不是因為所謂的報復,才留在我身邊。」
今早,寧夷然說完那些話,自然而然提到了莊路菁,簡述一遍三人的過往,沒誇大其詞,但不是沒有以偏概全的嫌疑。
這些話她不全信,可心裡不見得有多舒服。
還在一起那會,周旋偶然在寧夷然手機里看過一個女人的照片,不知道那就是莊路菁。前陣子在古玩店,女人不管不顧「仗義」出頭,她心裡存疑,很快對號入座,認出了對方。她猜女人早就認出她。
以為那是寧夷然的舊愛,她當時沒在意,直到今天回想起女人看白行樾的眼神,後知後覺。
一下得知這些,她需要時間自我調解,蒙頭睡了一覺,消化得大差不差。
從開始到現在,她一直信任白行樾,從沒變過。
在熱城那麼多個日日夜夜,發生過那麼多事,每一分每一秒每一件,和他相處時的每一種感覺,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白行樾喉結上下滾動,一時無言。
他沒想到,有天會被她無條件包容。
白行樾攬過她的肩膀,還是把這些舊事從頭到尾梳理了一遍,言簡意賅,語氣沒什麼起伏。
周旋聽完,沒說看法,轉身纏住他的腰,笑了笑說:「好累,不想沖澡了。」
白行樾勾起一邊唇角:「抱你去。」
「還是懶得動,就這樣睡好不好?」
白行樾依她。
半夢半醒間,周旋聽見白行樾叫她,輕輕應出一聲。
白行樾拿長輩一樣的溫和語氣說:「往後別再讓我找不到你。」
周旋恢復一點意識,無端體會到了不久前他的擔心,認真應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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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夢,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兩人沒出門,宅在家各忙各的,空了就聚在一起,隨便做點什麼。
下午,白行樾在客廳和手底下的建築師談工作,周旋出來了,指了指書房,示意他自己要用電腦。
白行樾投去一眼,告訴她沒密碼,隨便用。
周旋坐在他常坐的位置,打開論文的電子版,更新幾項研究數據。
怕忘了,她隨便扯過一張空白A4紙,想記錄一下,沒找到筆,便拉開桌底的抽屜。
抽屜里沒幾樣東西,一覽無餘。周旋拿起一支鋼筆,無意間掃了眼,看到被壓在底下的酒吧員工證。
她愣了愣,覺得背面眼熟,翻過來看。員工證正面印了名字、職位和一張二寸證件照,時間太久遠,表面有泛黃的跡象。
周旋記得很清楚,照片是她來北京第一個月拍的,在一家簡陋不堪的照相館。那時候她太青澀,綁了個馬尾,不會化妝打扮,一張臉全靠年輕撐著。
周旋左右都沒想到,這東西會在白行樾這。
書房門敞開著,客廳沒了聲響,白行樾談完工作,來找她。
聽到腳步聲,周旋將抽屜推回去。
白行樾站在她身後,手搭椅背:「過幾天鍾自橫訂婚宴,想去麼?」
周旋緩過神,有點驚訝:「他這麼快就訂婚了?」
「說是遇到真愛了。」
周旋象徵性地笑一下:「我去好像不太好。」
「沒不好。你不想去,那就不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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