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旋斷斷續續地說:「……我也是。」
「是什麼?」
「也感受到了。」周旋吐出長長一口熱氣,說,「你想我,而且更想。」
確實如此。白行樾沒同她辯駁。
空氣中的熱度再次被點燃,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誰都沒精力再講話,只想徹底糅進對方的快節奏里,你來我往。
折騰到傍晚,天色如水,溺了波瀾。
知道白行樾來雲南了,周納趕緊打來視頻,想看一眼周旋,跟她說會話。
白行樾指間夾煙,看著窩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周旋,將視頻轉成了語音,開了免提。
他扯過一件睡袍,罩住她布滿痕跡的身體。
沒等白行樾開口,周納著急忙慌說:「我姐應該已經到了吧,我算著時間呢。」
白行樾說:「急什麼,以前也沒見你這麼黏人。」
周納有點不好意思:「主要是好幾個月沒見過了,上次見還是過年那時候呢。」
周旋尚且處在痙攣後放空的狀態,僵硬地動了動手指,拄著胳膊坐直了:「……你最近怎麼樣?在學校還順利嗎?」
周納回答完,納悶:「你感冒了啊?聲音聽上去怪怪的。」
周旋平靜扯謊:「是有點,早起的時候著涼了。」
她捋了下潮漉的頭髮,睡袍隨動作堆積成一團,柔軟的風光一覽無餘。白行樾一點點捻滅了煙,將人一把拉過來,借著不久前的滑膩觸到底,猝不及防。
周旋坐在他腿上,張開嘴巴,皺著眉,目光迷離,差點沒喊出聲。
周納還在那頭嘰嘰喳喳聊日常,恨不得把最近幾個月發生過的大事小事都匯報一遍。
過了幾分鐘,遲遲沒得到回應,周納問:「姐,你在聽麼?」
「聽著呢。」周旋儘量維持正常的語調。
「那你重複一遍,我上句話說什麼了。」
周旋啞然。
白行樾放緩節奏,半摟著她,幫忙打圓場:「等你姐忙完,過段時間就回去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周納似懂非懂:「好吧,我就不打擾你們過二人世界了——姐,你記得照顧好自己啊。」
周旋說:「嗯……你也是。」
手機息屏沒多久,周旋又一次陷入痙攣,白行樾鉗住她的腰身,低頭,堵住她的聲音。
周旋半夢半醒,已知的只有他,輕易攪亂她的身心,風起雲湧。
-
浴室的格子窗開一條縫隙,風和月色一起湧進來。
周旋在浴缸里泡了快半小時,手搭在邊沿,閉著眼,迷迷糊糊眯了一會。
周旋擦乾頭髮,回到客廳,白行樾正和什麼人打電話,走近了才聽見,是鍾自橫。
鍾自橫的大嗓門自聽筒傳來:「你現在不也在大理麼?江湖救急啊!老白,你可不能對兄弟不管不顧。」
白行樾沒當回事:「包丟了買新的,卡丟了就去補,找我有什麼用。」
鍾自橫說:「我知道,問題是,現在這不挺晚了?這地方太偏了,鳥不生蛋,也沒什麼人路過,住店都要現金——你好歹收留我倆一晚啊。」
白行樾沒同他掰扯,說:「知道了。你私發我個定位。」
周旋看著他切掉發小群,點開和鍾自橫的聊天框:「出什麼事了?」
白行樾掃一眼定位:「鍾自橫和他老婆來這兒度蜜月,行李被偷了,渾身上下只剩手機。」
周旋以為白行樾會去接他們,但他只是給鍾自橫發去一個號碼,叫鍾自橫聯繫這個人,有什麼事直接說,對方會幫忙解決。
周旋恍惚想起什麼,表情有些怪異,問一句:「你不過去真的行嗎?」
白行樾說:「沒有你我就去了。現在陪你最重要。」
其實不該反應這麼大,但周旋心裡還是軟得一塌糊塗。
晚上,兩人出了民宿,沿著海邊散步,去附近的古街逛逛。
周旋問:「你之前來過這嗎?」
白行樾說:「沒,第一次來。」
周旋笑:「我也是。」
白行樾勾起嘴角:「笑什麼?」
「不知道。」周旋說,「就是覺得,和你在一起很開心。」
正趕上旅遊旺季,哪哪都是人,奇裝異服,摩肩接踵;青石板主道延伸幾條小巷,青瓦白牆,菜市
場有條美食街,商販和老闆反覆吆喝,很有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