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這麼說,念塵也不堅持,寒暄了幾句就打算告辭出來了。
出門前她突然想起了什麼,說:「楊老師,其實……我不姓念。」
「那姓什麼?」
「我沒有姓。」
楊建華驚訝道:「怎麼會沒有姓的呢?」
「我無父無母,所以也就沒有姓。」念塵說,「以後你叫我#039念塵#039就行了。」
楊建華一臉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念……念塵,我不知道你是這樣的情況。我以後會注意的。」
念塵不由感嘆這個小楊老師真的很有禮貌,別人聽說她沒有姓這回事,總要刨根究底地追問,一直問到她是不是孤兒、父母是怎麼死的。楊建華不一樣,意識到這個話題可能會冒犯到她,立刻就打住了。
小楊老師開始了他在嵩山武校的支教。他並沒有因為是來刷履歷的,而在教學態度上打任何折扣。
他先摸清了孩子們的基礎,再細細地制定了教學進度,常常備課到深夜。給武校的孩子們教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來基礎確實不好,二來,孩子們會經常出去演出,課程進度就會被打亂。
於是他經常晚上見縫插針地給孩子們補課,趕進度。
念塵晚上閒下來以後,也愛坐在教室後面旁聽他講課。
她認得一些常用字,會加減乘除。已經忘了是誰教的了,很大的可能是二三十年前政府派人掃盲的成果。日常生活已經夠用,還能幫徐慶元記記帳,但是念塵總覺得自己沒什麼文化,是個大老粗。
她喜歡聽小楊老師溫聲軟語地念「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間又逢君」,或者教孩子們唱「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看他寫字也是一種享受,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支普普通通的粉筆,便連綿地寫出一篇好看的板書。
他的字寫得那麼好。他要是在這裡過年,附近的鄉民肯定會帶著紅紙和雞蛋,上門來求他寫對聯。
這才是文化人呀。
念塵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裡有崇拜的光在閃爍。
小楊老師無意間觸碰到她的目光,總是不好意思地低頭假裝看課本。
冬天第一場寒流到來的時候,小楊老師病了,感冒,發高燒,怕傳染給孩子們,在宿舍里休息了兩天。
徐慶元帶著同事們去慰問這個寶貝疙瘩,進去就看到他伏在寫字檯上刻寫期末考試卷。
「小楊,我又不考核你,你這麼拼命幹什麼呢!」徐慶元說,「病了就好好休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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