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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們的父親是想暗中操作,把尼采的繼承權轉移到忒彌斯的身上,但是尼采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手段,讓他們的父親消失了一段時間。

忒彌斯現在還清楚的記得,再見到那個被自己叫做「爸爸」的男人的時候,對方已經變成了舌頭都被人活生生割掉的啞巴,眼神驚懼如同遭受了重創,想必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經受了難以消弭的傷害和根本無法想像的重創。

而他的母親……他的母親蜷縮在他父親的身邊,像是一隻濕漉漉的落湯雞,渾身顫抖著尖叫哭泣,不斷地向尼采發出求饒聲。

而他作為他們的孩子,他的視線,卻沒有看向自己的父母——他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他的父親是無情無義的負心漢、虛偽的渣男,他的母親是破壞別人婚姻的陰暗小人——他直面這一切,並且視線始終落在交迭雙腿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同父異母的哥哥。

他仿佛永遠在閃光啊,像是不凋謝的高嶺之花。

他的眼裡只有他,他覺得自己應該就是為了自己的哥哥而被生下來的,一定是這樣的,自己的所謂父母,只是為了把自己生下來,送到哥哥身邊的工具而已。

他聽見自己的哥哥對父母說:

「這次你們手腳不乾淨被我發現,也算是你們運氣好,你們還沒有傷到她,我可憐的母親,她是個懦弱心軟的人,我可不是,看在我母親的面上,我不弄死你們我,但是你們好好記住,我母親死去的那一天,就是你們的死期,你們能活多久,衡量的尺度就是她的壽命。」

尼采甚至沒有看他,帶著人起身離開了。

雖然知道自己從今以後只能依附於尼采生活,自己也將會成為尼采的財產。

但是這樣的事實,並沒有讓他感覺到痛苦難受,反而有一種強烈的悸動在他的心頭破土而出,迅速地占領理智的高地。

原本以為自己會成為莊園的主人,徹底的擁有自己的哥哥,但是想到現在是自己被哥哥擁有,成為哥哥的奴隸,這顛倒的順序,又有什麼區別呢?

根本沒有任何的區別。

服從和占有,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歸屬於難分難解。

所以,從今以後,他就是哥哥的財產了……哥哥將會擁有對他的絕對的支配權,他以後就是哥哥的奴隸了,就像是哥哥床邊的擺件一樣。

尼采可以徹底的處置他,支配他。

處置啊。

哥哥對他有處置權。

他讀書的時候時候就知道,當一個人對一樣東西擁有處置權,才是被法典裡面承認的私有財產權。

私!有!財!產!

多麼美妙的字眼。

他只覺得心臟在瘋狂跳動,血液都要忍不住湧上雙眼,然後從雙眼之中流淌出來了。

天老爺,您終於聽到了我的祈禱了是嗎,這是法律規定的,繼承人享有對其他兄弟姐妹的奴役權,甚至對自己的父母都有奴役權,這是尼采作為哥哥,作為莊園的領主和繼承人,永遠都無法逃避的,法律明文刻在法典石碑上的!

哥哥也無法逃避的,一切已經成為事實了!

無可破壞,無法改變,已經被王國的祭祀用錘子和釘子刻在了石碑上了!

他激動地渾身顫抖,然後轉身追過去,站在華麗的走廊上攥住尼采的手腕:

「哥哥,從今以後,就是我侍奉你了?是嗎,哥哥?」

美夢成真了嗎?

真的要……實現了嗎?

尼采冰冷的拂開他的手:

「侍奉我?你在做夢。」

尼采冷冰冰的看他,輕蔑的掃視他:

「你還不夠格……忒彌斯。」

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個階級,一個正統的貴族莊園領主,一個是卑劣的私生子,對方只是自己莊園裡面的財產,尼采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哪天心血來潮想要毀滅他的時候,比摔碎一個花瓶還要簡單,甚至不會比摔碎一個花瓶更心痛。

「來人,把我們的忒彌斯少爺,送回自己的房間裡,好好看管。」

意味深長在忒彌斯的身上掃視了片刻,不屑的嗤笑兩聲,尼采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忒彌斯意識到,他永遠是高傲的貴公子,永遠都不會回頭看自己一眼的貴公子,自己的哥哥,自己的領主。

好可悲,這讓他更痴戀哥哥了。

「因為我是他的私人物品,是他的陪葬品,因為就算是奴隸制喪失,我也永遠無法逃離他的身邊。」

韓森一字一句的對馬修說,然後起身,去處理自己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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