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對待所有人都這樣,他平等的看不起世界上的所有人,當然,無論是貴族和奴隸,只要對方不惹他,不侵犯自己的利益,他就不會去對付對方,或者說,根本不會把任何無關緊要的人放在眼裡,他沒那麼無聊,天天招惹陌生人,也沒什麼功夫去觀察別人,冷漠至極的性格倒是顯得他這個人極為有分寸感,甚至更加高貴和高高在上了。
而科爾奇夫人可不一樣,她在貴族圈子裡十分的長袖善舞,極其善於鑽營取巧,經常獻媚討好那些更加上層的貴族,簡直貼心極了。
但是對待奴隸,她卻毫無人性,完全是兩幅面孔。
她會沒有任何理由的去殺害那些被她玩弄膩了之後的無辜奴隸,或者在對方犯了一點無關緊要的小錯之後,就把人弄成殘廢,甚至以傷害對方的孩子為要挾,要挾對方乖乖就範。
此刻,她看著韓森那令人難忘的臉孔,笑著說:
「路德藍領主手上那把卡爾洛夜我很喜歡……你是尼采的奴隸?你叫什麼名字?」
韓森跟本沒有抬頭,他捏起一把食用鹽灑在操作台的劍身上,尼采看見韓森的動作,倒是想起來,記得之前韓森好像說過,食用鹽可以置於劍身表面利用熔點把我最佳的淬火時機,還能溶與水中,減緩劍刃驟冷,完成最佳的水淬。
這方面,韓森比他清楚,整個莊園也只有他一個人琢磨出了這個技術。這一點頗受尼采欣賞,他一貫欣賞認真做事不斷學習鑽研的人,哪怕是自己的對手和敵人或者只是一個無比卑微的奴隸,他也會欣賞這種特質。
聽見女人的話,韓森沒有理睬,依舊是垂著眼眸繼續做事,而科爾奇倒也不生氣。
「聽著,年輕的小子,路德藍卑賤的僕從,你現在走運了,我看上你了,你知道我是誰吧,我是科爾奇夫人,科爾奇公爵死了以後,他所有的財產都是我的,你考不考慮到我的府上做事?只要你……好處絕對少不了你的,你見過閃閃發光的金幣嗎?」
她伸手想撫摸韓森肩膀上隆起的肌肉。
韓森蹙眉躲開,停下了手下的捶打:
「這位夫人,請您自重,我現在正在做事,請您離開這裡。」
韓森這麼桀驁不馴,一點不受誘惑,科爾奇夫人覺得更刺激了,她府上的那些男寵她已經玩膩了,他們對她百依百順,實在是無趣,倒是這種冷臉相對的,反而顯得高潔。
越是這樣,她越是想弄到手裡。
「整個王國都知道,路德藍是個怪物,就算他是個絕世美人,人人都偏愛他……好吧,他的母親,你知道,是個精神病人,你為什麼想給一個精神病人的兒子做事……」
科爾奇還沒說完,韓森猛地卡著她的脖子,然後把人按在了一邊用於支撐的木頭柱子上面,一向冷靜溫和的臉孔上,難得出現冰冷厭惡的神色,戾氣在那張年輕俊美的臉孔上,若有若無的浮現出來,手臂肌肉並無動彈,很顯然,韓森在極力的控制自己,沒有在瞬間扭斷對方皮肉堆棧的脖頸。
他並不想惹麻煩,尤其在路德藍的莊園。
韓森對她的完全控制頓時讓科爾奇夫人嚇得渾身發抖,腦袋也因為韓森手臂帶來的巨大的衝擊力而撞在了身後的木樁上,弄得她大腦似乎震盪了一下,瞬間頭暈目眩。
她還記得上次來這個富饒華麗的令人眼紅的莊園裡面參加宴會,貴族們盡情的談論著中世紀的無趣和冷酷,大家衣著華麗,面色慘白,貴族們蒼白的手指端著紅酒的模樣像是在飲血。
話題慢慢開始變得哲學起來,話題漸漸地變得有些深奧,她腦袋空空且沉迷**男色,實在是插不上話,為了避免尷尬,就藉口到宴會廳邊上的花園邊上透透氣,順便欣賞一下路德藍莊園這邊花園之中的景色。
就在那裡,她第一次見到了韓森。
這個東方面容的美少年穿著黑衣站在花園裡,身姿挺拔,面容沉靜,唇紅齒白,是一種完全不同於其他種族的氣質。
她迄今還記得那個畫面,美少年的四周鮮花綻放,花團錦簇,路德藍坐在他面前的躺椅上,躺在花園裡中央,優雅的交迭雙腿,濃綠的眼眸落在他的身上,手上捏著一根雪茄,濃綠的眼眸穿過濃白的霧氣觀察他,像是在欣賞一朵最美的花,他培育的一朵花。
而他乖乖不動,就那樣,雙手自然垂下,站在一向冷酷的路德藍的面前,她可以確定,她似乎看見了路德藍那個嬌矜的傢伙,不可一世的世代貴族公子,嘴角似乎是愉悅的彎曲了短暫的片刻,就在她眨眼之間。
那一眼之後,她真的以為對方溫順柔和,最多也就是高冷一點,沒想到,他竟然也有這麼兇狠的一面。
對了,對了,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怎麼能忘了,他是路德藍帶在身邊養大的……路德藍什麼樣誰都知道,他不至於和路德藍完全不同的。
女人不斷地咳嗽著,渾身忍不住輕顫起來。
韓森低沉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夫人不是精神病人,路德藍也不是精神病人的兒子,這位女士,如果你再侮辱他,我不知道我能做出什麼事情來。現在……請你道歉。」
「對、對不起!咳咳!我不該說那樣的話,對不起!」
女人不斷地咳嗽,韓森的手上用力,幾乎要掐斷了對方的脖頸,她幾乎是尖叫著不斷道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