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鶴雪衣與阿瑪迪斯對視,「讓白曲江和我同行。」
聽到鶴雪衣的要求,阿瑪迪斯甚至沒有流露出任何一絲質疑的態度。
要不是想讓對方給鶴雪衣當擋箭牌,他才不會把人留在天鵝之眼,看著就讓人心煩。
「好,我會全部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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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鵝之眼作為皇宮的所在地,是帝國的心臟。
一般人要想進入天鵝之眼,除了在降落首都星時手續繁瑣的的安檢,在通過天鵝之眼的能量屏障時還需要經歷全帝國最嚴苛的一道程序。
即使是在工作日,大廳內也顯得格外冷清。寥寥無幾的訪客排著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銀灰色的現代風設計讓整個大廳都顯得極其冷淡,空曠的室內只有掃描儀發出輕微的嗡鳴。
智能ai管家的攝像頭來回掃過大廳內的每一個角落。
掃描儀掃射過插著兜姿態散漫地站在平台上的男人。男人穿著色彩搶眼的紅黑撞色休閒款棒球服,脖子上的紅色羽毛項鍊垂下,濃黑色的頭髮發尾捲起,形成一個洋氣的狼尾。
這人從上到下流露出一股極其不正經的感覺,看上去像極了哪家出來炸街的叛逆少年。
儀器在掃描到男人脖子處的吊墜時突然紅光乍現,整個安檢處都響起尖銳的警報聲。周圍接受安檢的其他人紛紛露出好奇的神態,伸長了脖子往這邊探。
能量罩猛地彈出將男人束縛在原地,他無辜地抬起兩隻手,眉頭挑了挑,做出投降的姿態。
戴著黑色面罩全身上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皇家護衛隊瞬間出動,為首的隊長毫不猶豫地舉起電擊手槍對著達米爾。
「你脖子上戴著什麼?任何的武器都不允許帶進天鵝之眼。」沉悶的聲音從面具里傳來。
「這個呀,」達米爾拉長語氣,漫不經心道,「這個可是個寶貝。」
鶴雪衣才趕到安檢處,就接到工作人員的通知讓他去警衛處領人。
「雖然我們收到了陛下發來的准入證明,但是正常的程序還是要走一遍。」
鶴雪衣嘆了口氣,默默地跟著工作人員來到警衛處。
「我都說了,我是遵紀守法的良民,這次來天鵝之眼也是收到了邀請。我可是帝國的納稅人,你們對我就這個態度?」
還沒開門,鶴雪衣就聽到達米爾那咬著尾音的磁性聲音。他腦袋抽痛了一下,在強忍笑意的工作人員的目光下,面無表情地推開門。
達米爾正坐在長桌邊,對面的審訊人員臉色黑如鍋底,幾個覆面的皇家護衛站在達米爾身後,背著手目不斜視。
「嘿,你看到了嗎,有人來接我了。」達米爾抬起手朝鶴雪衣笑了笑,手腕上銀色的手銬格外顯眼。
鶴雪衣冷靜地簽完保釋單,瞥了眼達米爾,命令道:「走。」
達米爾立刻站起身,乾脆利落地走到鶴雪衣身邊。
這一舉動把一旁還在掏鑰匙的工作人員看的一愣。
「不需要解開手銬嗎?」
鶴雪衣唇角上揚,露出一個冷笑:「他就喜歡被人拷著,讓他。」
大廳外人造太陽光線柔和,照得滿目青翠與火紅。陽光透過高大挺拔的楓樹,在地上印下大面積的陰影。
明媚的光線綴在鶴雪衣的眼睫間,融化了他滿目的霜色,給他的眉眼染出幾分暖意。
跟著鶴雪衣走出大廳,達米爾的手腕抖落兩下,束縛在他腕骨上的手銬瞬間滑到他的手裡。
「質量一般。」達米爾評價道。
「確實一般,不如『烏鴉』上的好用。」鶴雪衣回復。
他就不應該相信達米爾會乖乖聽話。
明明早就囑咐過達米爾等著人來接應,他偏偏還是要鬧著一出。
鶴雪衣用腳指頭都能猜出男人的意圖。
「瑞文呢?」鶴雪衣問。
「你好冷酷,只顧著瑞文一點都不在意我……」
「我數三下。」鶴雪衣懶得廢話。
達米爾向前幾步,帶起地上的楓葉。
他單手托住鶴雪衣右手的手背,將手銬放進鶴雪衣手裡,然後他扣著鶴雪衣瑩白如玉的手指輕輕一晃。
眨眼間手中的手銬變成了一束用白色絲帶束好的玫瑰花。盛開的艷紅玫瑰還沾著露珠,每一片花瓣的形狀都近乎完美。
「你說過,下次來見你要帶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