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冷回了個好字,沒再管通訊器。
他擠開藥膏,綠色的膏體透明清涼,用指腹塗抹在臉上,極大的緩解了一部分的刺痛。
「現在不是一個好的時機。」季時冷有屬於自己的,亂七八糟的堅持,「再說了,他願意告訴我就告訴我,不願意告訴我也沒有關係。」
他對自己的定位很明確,「我們只是朋友,他需要獨處的空間,我也是。」
沒必要事事去干涉,大家有屬於各自的自由。
蘇軻不信他一番「假裝」大度的說法,「得了吧你。」
他難道不了解季時冷?
「你是在等他主動和你說吧?」
「你猜。」
蘇軻才不猜,「也行,看他主不主動吧。」
車輛一個劇烈的拐彎,司機鬆了口氣,他在控制面板上操作了兩下,切換了一個車牌。
「季少爺蘇少爺,人已經甩掉了,接下來準備去哪裡?」
季時冷抬頭看蘇軻,徵求他的意見,「去哪兒?」
「回季家?」
「我這樣子回去,你得和我一起被媽媽制裁。」季時冷幽幽地開口。
他現在臉上還紅了一塊兒,回去被溫沁看到,指不定得被她念叨半天。
那場面簡直和唐僧念緊箍咒一樣,他光是用腦袋想想,就覺得頭疼了。
同樣想像到那幅場面的蘇軻一陣後怕,「那晚上不回去了?」
「去公司吧。」季時冷做出了決定,「晚上先不回去了,等明天早上臉上紅疹褪去了,我們再回去。」
「好,那我給溫阿姨發個消息。」蘇軻正準備給溫沁發消息,他老爹的消息跳出來了。
在車上他專注「吃瓜」,壓根沒關注通訊器。
現在完蛋了,隔著屏幕,他已經感受到了他老爹的滔天怒火。
[暴躁老蘇]:晚上你梁阿姨來聯邦了,梁阿姨家小姑娘等著呢。
[暴躁老蘇]:不孝子,六點前沒滾來酒店,你自己看著辦。
蘇軻:「……」
他從久遠的記憶的犄角旮旯里,終於扒拉出來了梁阿姨是誰。
蘇軻脊背僵硬,尋求救兵,「時哥,我老爹叫我去酒店吃飯,你要不要一起?」
季時冷擰緊藥膏塞進襯衫口袋裡,箱子太大個了,不如帶條藥膏方便。
他見蘇軻愣著,看了眼通訊器上的內容,表示自己愛莫不能助,「不了吧。你自己的相親局,你自己加油。」
他就不去瞎湊熱鬧了。
畢竟蘇軻家那個梁阿姨的小姑娘,挺煩人的。
見到他和見了什麼一樣,老針對他。
拜託,他和蘇軻是真的純友誼……特別特別純的友誼,一點水分都沒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