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自己的視線,就不會總在不知不覺時,落在他身上了。
可哪怕如此,他的視線就知道不落在他身上了嗎?
「沒有必要道歉。」季時冷喝了口玫瑰花茶,纖長睫毛遮擋住神色,「我認為人生是體驗論。雖然在某些體驗的過程中,我確實是很狼狽。」
要給他一點時間,他需要一點時間,他會成為更好的自己。
當初瓊夏連和他斷崖式「冷戰」,他也覺得沒什麼。不就是不當朋友嗎,又不是什麼大事。
「小時」瓊夏連說不出話來,他無法為自己辯解。
法學課堂上他的能言善辯,面對記者時的侃侃而談,在見到季時冷的一瞬間,他失去所有說話的功能。
「你當初拿我媽要挾我爸了吧。」
瓊夏連艱澀地開口,「嗯。」
「我就說。」季時冷依舊情緒淡淡,表現不出喜怒,「就這樣吧,還有其它正經的事情要說嗎?沒有的話,我去午睡了。」
他咬重了正經兩個字的讀音。
午睡可比瓊夏連重要。
瓊夏連垂著頭,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見他沒什麼要繼續說的,季時冷起身離開。
走過瓊夏連身邊時,他的手腕再次被一把攥住。
這次瓊夏連的掌心滾燙,用力到季時冷有些吃疼。
瓊夏連聽見自己說,「小時,如果你是和秦司玩玩的話,不如和我玩玩。」
季時冷啊了聲,明顯沒反應過來。
瓊夏連再次重複,「我說,如果你是和秦司玩玩的話,不如和我玩玩。」
季時冷略帶驚奇地掀開眼帘,似沒想到瓊夏連會這麼說。
別看瓊夏連接人待物一片和氣的模樣,實際上他比誰都恃才傲物。
見季時冷保持緘默,瓊夏連語重心長地勸說,「小時,比起秦司,你總對我知根知底些。」
「我總對你知根知底些?」季時冷像聽到了什麼笑話,沒忍住笑了出來,「我能對你知根知底什麼?我們已經不當朋友那麼多年了。」
[我們已經不當朋友那麼多年了]
一句話,如一枚利刃,頃刻間刺穿瓊夏連的心臟,血液逐漸冰冷。
「你看吧。」季時冷見他舉止僵硬,語氣很是真誠,「瓊夏連,我們繼續維持虛偽的社交關係就好了。」
玩玩,玩什麼玩?
他對待感情可是很認真的。
「當初是我單方面的冷戰,可你沒說和我絕交。」瓊夏連艱澀地開口,「我們還是朋友。朋友之間,我總不會害你的。」
聽到這番話,季時冷莫名覺得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