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使勁挖苦著季時冷,畢竟唯有這個時候,他們能暫且的「高高在上」於他。
可惜沒人在意野狗吠叫了什麼。
秦司淡淡開口:「1。」
所有人的手按在了車把手上。
「2。」
每道車門打開了一條縫隙,潮氣和雨絲順著那道縫隙席捲而來。
「3。」
最後一個數字,秦司說的聲音並不大,每個人卻又聽進了耳朵里。
季時冷從打開的車門跳了出去。
雨天路滑,加之山路泥濘,他重心不穩,崴到了腳。
危急時刻他沒感覺到疼,奮力朝路邊跑時,不忘記回頭看秦司的動向。
秦司見車上人全下去了,他摁下遙控器上的定時爆炸按鍵,隨後將遙控器留在了座椅上。
內心倒計時三個數,他從季時冷跳車的車門一躍而下,手裡抓著外套朝季時冷奔去。
見到人時,他沒多言。
一把將自己的西服外套,罩在季時冷的頭上。接著摟住他的腰身,雙雙往山坡下滾。
眼前被西服罩住了,一片漆黑。
鼻尖滿是西服上的香氣。
觸感變得無比明顯,一路上滾過的草屑、泥土、樹枝,以及秦司禁錮住他的溫熱掌心。
他想張口說話,可山坡太陡,他被顛得不上不下的,思緒全然混亂。
手上沒有力氣,整個人如同布娃娃,無助的翻滾。
突然,「嘭」得一聲,頂上傳來了足以炸開半邊天的轟鳴聲。
燎原的熱意襲來,半路又被傾盆的大雨澆滅。
碎石四下飛濺開來,砸到兩個人的身上。
季時冷想推開秦司,他想叫秦司不要抱著他了,可他說不出話。
眼眶酸澀,可不管是腦袋上套著的西服、還是身上穿著的衣物,早就全部被淋濕了。
他被秦司死死地抱在懷裡。
他分不清自己有沒有流淚了。
他想他應該是流淚了。
——
時鐘轉到了凌晨一點。
得益於近期休息得不錯,技術顧問趙嵩閱沒有依靠咖啡,依舊精神高度集中。
他向季時雲匯報,「季總,星網上輿論已經起來了,熱搜爆了。」
短短一句話,趙嵩閱緊繃了幾個小時的精神鬆懈了不少。
他一旁的小趙同樣放了下心——早在答應協助季時雲時,季時雲就派下屬乘坐小型民用飛艇空降小趙的「工作室」,接來了他所有的員工。